,梁泉江抬头看了看熊仁楷上校,就见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剃着小平头,比自己矮一些,长得精瘦,刀削一般的脸颊,戴着一副眼镜,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腋下夹个黑色公文包,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样子,此刻他正满脸严肃地盯着梁泉江。 梁泉江不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所以,他只是欠了下屁股,就又坐到了沙发上,他见那个人在看着自己,就有意朝马副主任看去,没有多大工夫,熊仁楷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档案,对梁泉江询问道;“你是梁泉江,那年生人。” 梁泉江不在意地回了句;“一九一九年。” “说说你的履历!”熊仁楷简直是在命令梁泉江,这让梁泉江十分反感,于是,他很不满地反问了一句;“个人履历有什么好说的?” 熊仁楷立刻觉察出了梁泉江的不满意,于是,他立刻换了副口气,嘴角上咧了咧,挤出点笑意,接着对梁泉江说;“小梁同志,这是工作需要,要不我们换个方式,我说你的简历,你认为对就说声对,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就纠正,你看这样好吗!” 由于熊仁楷改变了态度,梁泉江也就点了下头说;“好吧,请开始。” 熊仁楷说;“你是地道的长春人,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都是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高中毕业后,由于家里无力负担你的大学学费,你就考取了伪满建国大学,享受了公费待遇,在大学里你得到了你们的数学教授谷山涧的赏识,也可以说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因此,在一九四四年你因为建大著名的反满抗日案被捕入狱后,他曾经去监狱里看望你,还想把你保释出来,是这样吗?” 后面这句是熊仁楷的问话,梁泉江回答;“是的。” 熊仁楷接着说道;“因此你在监狱里结识了监狱长的女儿贞子,光复后,贞子和新京特别监狱的日本看守及家属被苏军收容,你以自己的特殊身份从苏军的收容所里要回了贞子,并且同居,直到你送她回国。” 说到这里,熊仁楷看看梁泉江,梁泉江肯定地说了声;“是这样。” 熊仁楷的眼睛离开了那份档案,看着梁泉江问道;“你熟悉日本人的生活习惯吗?” 梁泉江回答;“熟悉一些。” 熊仁楷接着问;“你知道日本的住友家族吗?” 梁泉江回答;“我只知道那个家族是日本的大财阀,其他的不清楚。” 熊仁楷开始连续问梁泉江;“对于谷山涧家族和贞子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多少?还有你的那些日本同学现在都去了哪里,有没有被遣返的或者留下来的?” 梁泉江梳理了一下思绪开始逐一回答他的问题;“首先我对于谷山涧教授和贞子家里的情况都不十分了解,我只知道谷山涧教授在教书期间家里有个夫人,至于他的子女等情况都不了解,贞子家的情况除了他父母双双自杀外,我听贞子告诉我在日本老家他还有个叔叔,这次贞子和谷山涧教授夫妇一同回国,是为了在路上互相照应,回到日本后贞子要回到她叔叔家里生活,至于我的日本同学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因为我在新京特别监狱被关了将近一年,我出来后就到市党部工作了,和日本同学一点联系也没有。” 梁泉江一口气回答完了熊仁楷的询问,看了熊仁楷一眼,发现他听完自己的回答以后,埋头看起了档案,过了一会儿,熊仁楷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微笑,他看着梁泉江问道;“你知道伪满洲国的大陆研究院吗?” 梁泉江回答;“不知道。” 熊仁楷问;“你知道日本的第100部队吗?” 梁泉江回答;“不知道。” 熊仁楷问;“你没有听人说过吗,或者是在监狱里遇到过和大陆科学院或者是第100部队有联系的犯人吗?” 梁泉江回答;“没有,特别是在新京特别监狱里,我接触的几乎都是所谓的反满抗日分子和一般的所谓犯人。” 问到这里,熊仁楷不再接着问了,而是又打开了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信封,然后打开信封拿出了一张二寸照片,自己先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梁泉江,最后,迟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梁泉江面前,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梁泉江,梁泉江接过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