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吗?”于景渡在他耳边问道。 容灼窝在他颈窝没有开口,只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他现在思绪已经稍稍缓过来了些,但理智还没恢复。 因为他明明羞耻得不敢去看于景渡,甚至不敢开口和他说话,可心里却并不讨厌和反感于景渡做的这一切,甚至隐约觉得有些满足。 容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无地自容,也不敢面对…… 他心想,这一定是因为药力的缘故吧? 于景渡丝毫不知他这些心思,只待他呼吸渐渐恢复之后,取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和容灼的身体,又帮他整理好衣服。容灼埋着头任他施为,乖得不像话。 于景渡怕他不好意思,想着让他自己待着冷静一会儿。 然而他准备起身时,少年却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容灼额头抵在他手臂上,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于景渡呼吸一滞,又重新将人揽在了怀里。 他在话本上看到过,有些人在这种时候,会变得比较脆弱无助。 他不知道容灼这会儿在想什么,但是果断放弃了让对方一个人待着的决定。 过了许久,容灼才从那种仿若梦境的错觉中慢慢回过神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羞愧和尴尬。 好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算是适时“解救”了他。 “他……”容灼无措地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他来了?” “没事,有我呢。”于景渡看到他红意未退的眼睛,心中不禁又是怦然一动,但他面上却不显,只慢慢用另一只手将少年被汗水沾湿的额发理顺,安慰道:“坐在这里不要出来,我会解决。” 容灼乖顺地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于景渡的衣袖。 于景渡起身走到屏风外头,端起桌上冷了的茶水往自己脸上一泼,勉强让自己冷静了几分。 不多时,外头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发出一声暴喝,房门被一脚踹开。 随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不顾老鸨和伙计的阻拦,大步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容灼和于景渡等了数日的杜兴。 杜兴进门后原以为会看到捉奸在床的场面,没想到却只看到一个清冷英俊的男子好整以暇地在外间的桌边坐着。 他先是一怔,而后目光在房中一扫,粗声粗气地道:“如燕那个小娘们呢?” 他说着也不理会于景渡,径直朝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的容灼这会儿面上的红意还未褪尽,那模样若是被人一看,多半也能猜到先前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听到杜兴的脚步声靠近时,登时紧张万分,挣扎着就想起来。 然而下一刻,那脚步声戛然而止。 一声闷响传来,杜兴嘴里骂到一半的脏口骤然停住,随后门外看热闹的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容灼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看去,便见杜兴这会儿正捂着心口躺在门口,显然是被于景渡一脚踹出去的。 “你个狗娘养……”他开口又想骂人,却被门内再次飞来的一只茶盏砸中口鼻。 那飞来的茶盏上蕴了力道,这一下砸得他鼻血狂流,口中的牙也松了两颗。 围观的众人惊呼连连,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尤其是老鸨等知情人,原以为今日是里头那俩公子被杜兴这军汉揍一顿出气,谁也没料到这平日里看着唬人的杜兴,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杜兴被这么一激也发了狠,索性闭了嘴不再骂人,而是在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众人见状忙纷纷往后躲了躲,看样子是生怕被两人的争斗波及到。 老鸨怕事情闹大,好言想劝,但杜兴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他能在私兵营混到个副将,还颇受重用,自然不是个吃素的。 他觉得自己方才之所以着了道,纯粹是因为没有防备。 眼下他将匕首握在手里,眼中冒着寒光,不敢再轻敌。 于景渡一手负在身后,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态。 但杜兴见状却越发恼怒,手里握着匕首便朝中于景渡冲来。 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人,胆子小的早已捂着眼不敢再看,生怕目睹一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惨烈场景。老鸨示意一旁的伙计上去拉着他,免得闹出人命,但杜兴这副神挡杀神的姿态,伙计们也有些犯怵。 犹豫间,杜兴已经到了于景渡跟前。 屏风后的容灼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不等他看清,于景渡便轻巧的闪身躲过了那一击。 杜兴一击不成再次出手,顷刻间将屋里的桌椅撞得翻了一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