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人在她地盘上跑不了,是时候该把当年的误会跟他解释清楚了。 闻言,纪承曜走近床边,拉了张椅子准备坐下,江簇簇不满足他们间的距离,硬是将他拉上床,牢牢地压在身下,她总算放心了。 江簇簇听着他心口鲜活有力的跳动,莫名地感到委屈,鼻尖泛起酸意,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对,在那双清亮如星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高考结束后,我和堂姐去林洲旅行……” 途中遇到了一场山体滑坡,她们搭乘的越野车侧翻,逃生时她被落石砸伤脑袋,送到医院抢救,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期间她有短暂的清醒,想到自己可能没办法从手术台下来,想到刚答应当她男朋友的他,又想到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刚有了美好的开始,就残忍地被宣告结束…… 纪承曜重情重义,她不忍心看到他难过,短暂地失去与永远失去,短痛与长痛,并不难做出选择,所以她以交待遗言的形式拜托堂姐帮忙发了条分手信息给他,她懂他的骄傲,而那条信息足够摧毁他对她的好感。 幸运的是,手术成功了,她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到人间,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然而戏剧『性』的事发生了,苏醒后,她丧失了所有和纪承曜有关的记忆。 那时,深受情伤,心灰意冷的他已远赴加州留学,堂姐也在她爸爸的授意下,三缄其口,向她隐瞒了纪承曜的存在,再后来,爸爸辞掉职务,带她去了另一座城市,开始新生活。 她带着没有他的记忆,继续前行,直到五年前在上海外滩重遇,又因为她的一巴掌,两人不欢而散。 更戏剧『性』的是,半年前,她睡了一觉醒来,突然就记起了他和曾经的美好初恋,于是开启了半个月飞一次北京撞南墙的悔过、挽回男朋友之旅。 好在他没有结婚生子,仍是孤身一人,否则,要她如何对这该死的荒唐命运释怀?! 在江簇簇的设想里,她应该要一把鼻涕一把泪,无比煽情地说起那段心酸过往,可并没有,她用特别平淡的语气,像旁观者在复述,沉甸甸压在她心头的巨石顷刻间消失,她只觉得浑身轻松,因为接纳她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搂着她的手臂是那么的有力,无需言语,单是那小心翼翼落在颊边的吻,她已经全然感受到了他的心疼、怜惜。 窗外,东方的天空既白,漫漫长夜过去了,曙光即将乍现,照亮世间的每个角落。 江簇簇欢喜得流下了泪,千万思绪齐齐涌上,她语无伦次,哽咽地说着:“我当时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阿曜,我好害怕……” 纪承曜的心『潮』湿而柔软,胸口滞闷,隐隐生疼,是长久以来缺失的那一块回来了,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你这个傻瓜。” “对,”江簇簇破涕为笑,赞同道,“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定定地望进他幽深的眼,傻兮兮地跟他确认:“阿曜,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纪承曜屈指轻刮她鼻尖,拭去脸上的泪水,答非所问:“先睡会儿,下午跟我回桐城。” 江簇簇跟不上他的思维:“回桐城做什么?” 纪承曜拥着她躺下来,言简意赅道:“登记。” 他不想再失去她,唯有婚姻这个方式,能让他感到安心。 登记?! 江簇簇的大脑清空了好几秒,是她想的那种登记吗?!他要跟她结婚?! 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纪承曜见她在发呆,微微挑眉:“不想嫁?” 江簇簇窝进他怀里,喜不自胜,点头如捣蒜:“嫁嫁嫁!” 一会儿后,她轻声唤他:“阿曜。” “嗯?” “我觉得我好幸福啊。” 纪承曜翻过身,扣住她纤细的腰:“以后不准再离开我。” 他的手在…… 江簇簇承受着他霸道的索取,心不在焉地应着,与他一同坠入情海深处。 真好,她守护了很多年的东西,终于交给了最值得的他。 因为这场计划之外的欢爱,登记日期往后推了一天,纪承曜江簇簇在傍晚回到桐城,成为区民政局最后一对登记的新人,资料一填,钢印一戳,两本结婚证就新鲜出炉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