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 对面的男人夹了一块排骨,握着筷子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赏心悦目,江簇簇没话找话,主动打破沉默:“阿曜,你平时都在家做饭吗?” 纪承曜惜字如金:“嗯。” 江簇簇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怪不得你煮的菜这么好吃。” “不像我,煎个蛋能把厨房烧了,”见他的目光淡淡地飘过来,她用力点头,强调道,“你别不信,是真事!” 纪承曜没有怀疑,这确实是江簇簇能做得出来的事,笨手笨脚,没心没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前车之鉴,她总有办法动摇他的意志,纪承曜不再搭话,任凭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聒噪。 江簇簇几乎没吃饭,话倒是说了一大箩筐,说得唇干舌燥,她又喝了一碗骨头汤,润润喉咙,看他吃完放下筷子,她打算快刀斩『乱』麻,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把当年的误会解释清楚:“阿曜,我……” 纪承曜的手机接连震动起来,他走出阳台,接通电话:“张教授。” “好,我会把资料整理好发您邮箱。” 张教授顺口问了一句:“听说你最近有情况了?” 纪承曜微愣:“嗯?” 张教授说:“天文台的那姑娘,我看着是挺不错,跟你各方面也般配。” “张教授,”纪承曜望着夜『色』中繁华的城市,眸底映着橙黄『色』的灯火,语气难辨情绪,“您误会了。” 听他说清原委,张教授乐呵呵地笑了:“原来是老头子我情报有误。” “承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门心思只想着工作,是时候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张教授,我知道了。” 纪承曜讲完电话,转身回屋,看到饭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而那道红『色』身影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他捞起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酒店。” 江簇簇头皮发麻,如临大敌,扒拉着沙发不放:“我不记得是哪家酒店了!” 她厚着脸皮耍赖,直挺挺地躺了下来:“我跟这沙发挺有缘的,要不今晚就跟它睡吧。” “好困啊好困啊,睡觉了,晚安。” 江簇簇无非就是笃定,他奈何不了她,除非他抱她起来丢到外面,否则,谁都不能把她和沙发分开! “江小姐,”纪承曜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她,“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好吧。” 江簇簇装作没听到,她才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呢,如果真做了,她……求之不得。 反正她怎么样都不会吃亏,打定主意赖在这儿不走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好心建议道:“你要是害怕深夜**的话,把卧室门反锁不就行了?” 光脚的不怕湿鞋的,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即使骂哭她,转头也能笑『吟』『吟』地迎上来,当做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纪承曜当初就是上了她胡搅蛮缠的当,如今时隔经年,情景重现,他依然对她束手无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或许,带她回家是个错误。 他在身后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毕『露』:“在我明天醒来之前消失。” 江簇簇偷偷地笑,左手比胜利的“耶”,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看,她不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轻哼着歌儿:“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 她扬高音量,真情实感地唱出最后一句歌词:“我们要藕断丝连~” 再加句她原创的,掏心掏肺的愿望:“我们要破镜重圆!” 纪承曜本想让她去睡客卧的,毕竟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但见她一副尾巴翘上天的嘚瑟样,还是算了,既然她喜欢沙发,那就睡吧。 江簇簇唱得正在劲头上,一个枕头,一张薄毯齐齐砸过来,她换了歌词:“啊,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止不住颤抖……” 回应她的,是书房“砰”的关门声。 江簇簇抖开薄毯,藏进去,笑着唱着,不小心泪流满面。 睡到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