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星仿若未闻,原地不动,她盯着他的背影,准备发信息报警。 几乎同时。 男人淡得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声音传来:“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报警。” 纪见星:怎么,他背后还长眼睛了? “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的房间是既定事实,而我并未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他微妙地顿了顿,“侵犯?” 以牙还牙,正中要害,纪见星被反击得哑口无言,饥肠辘辘的小腹却叫得欢快:“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她:“…………”还挺有节奏感。 尴尬之际,巨大的拍门声响起:“姐!你还在里面吗?” “我在!”纪见星如闻天籁,趁他不注意冲到门边,握上把手,用力往下压,滴滴声提示她,这是内置密码锁。 “姐,你没事吧?我手机没电了。” “姐,五分钟应该过了,还要报警吗?” 纪见星刻意拖长了“不”,加重了“要”的音调:“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 终究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彭芃芃没听懂她的暗示,只奇怪道:“那你怎么还不出来?” 纪见星额头轻压着门,如果我能出去的话…… 门外又出现陌生男人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 “我姐在里面。”彭芃芃指着门说。 阎肃严肃地审视着她,短发,个子不高,脸颊还有婴儿肥,怀里抱着书包,看起来像学生,可他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根据经验自动将她划分为某类女人,冷声道:“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纪见星求之不得,快去报!我谢谢你全家。 身后忽然有黑影斜过来,她飞快从门上弹开,男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解了密码锁,按下把手,拉开门,走廊的灯光倾泻而入。 “姐!”彭芃芃两眼放光,激动地上前抱住她。 纪见星拉着她夺门而出。 阎肃瞳孔一缩,谈总房里怎么会有女人? 直到姐妹俩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阎肃堪堪回过神,作为年薪千万的上市集团特助,哪怕泰山崩于前也得面不改色,他按捺着诸多疑问:“谈总,您没戴口罩跟……她共处一室,身体是否有不适症状?” 谈行彧轻描淡写道:“暂时没有。” “那就好。” 接下来,阎肃例行汇报:“蒋奉贤昨天飞去了英国,据说是参加他女朋友延期的毕业典礼,回国时间未定。” “后天和周老的会面安排在近郊的云水间山庄。” “下周二,桐城商会张老会长七十岁寿宴……” 全景落地窗倒映着谈行彧稍显冷淡的眉眼,他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在想别的事,和她有关的事。 另一边,纪见星跟彭芃芃有惊无险地离开兰舟酒店,在三中附近的小吃街吃完海鲜砂锅粥,她送表妹回了学校,穿过月色回到蒹葭巷。 晚风吹来清新的草木花香,她细细回想在2018房间发生的一切,直觉那男人并无恶意,只是,为什么他要锁门不让她出去,为什么后面门说开就开? 想不通。 走着走着,家已近在眼前,纪见星经过邻居门外,听到一记夹杂着滔天怒气的暴喝:“你给我跪下!” 她目光从虚掩的门钻进去,看到约翰米勒先生铁青着脸,他五岁的儿子小约翰跪在他前面,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 约翰米勒先生是英国人,在某次中英文化交流会上对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