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但有的时候吧,是有点太天真。 这次陈一慧女士勃然大怒,不是因为陈烬半夜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往山上跑,不是因为他把手摔了,也不是怕他耽误高考。 她己经把这个事件上升到组织纪律的严肃性上去了,出事不论大小,一旦上纲上线,就得从思想方面进行深刻整顿和批评教育,根本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了的。 平时陈家姐妹发脾气,也就老太太能拦几句,现在赶巧老太太还在乡下姐妹那住着,根本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乐不思蜀了。兄弟俩一前一后进家门,凝神屏息提心吊胆,很有点硬着头皮上前线的意思。 俩人刚进门脚还没站稳,就听陈一慧女士硬梆梆当头砸了句话过来:“许经泽,你给我出去!” 许经泽松手放开陈烬的手腕,摸了摸鼻子,苦笑。他知道自己在小姨面前没什么面子,但也没想到,没面子到这种程度。 “小姨,我……” “出去!” 老陈家专出女霸王,大闺女练了劈空掌,小女儿专精冷暴力,许经泽哪个也惹不起,怕是惹毛了更没法子收场,只好返身又往外走。 许妈妈性子太暴躁,点火就着,陈烬妈妈可跟她不一样,发火的时候瞧上去也着挺平静的,从来不骂骂咧咧脏字满天飞,更不会面红耳赤东打西摔。 她有理智,她特冷静,她能一个字不说死盯着别人,半个小时一动不动跟石雕似的。 简单点说,这人就是脾气古怪,连带着生了陈烬这么个小古怪,所以母子关系一直挺紧张。俩人基本不交流,没什么可交流的,也不知道什么是交流。 陈一慧女士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长衫子,宽袖盘扣很有古风,大夏天的扣子一直系到脖根底下,更衬的脸色雪白面沉似水。 她在客厅小沙发上坐着,挺肩拔背,抬手敲敲茶几:“陈烬,你过来。” 陈烬一言不发贴着墙跟站定,离了她老远,手里还提着冰淇淋袋子。 “你现在说说吧,到底上东山干什么去了。” “去求了个平安符。”陈烬这孩子跟许经泽不一样,话少,没那么油嘴滑舌,心眼也实,他不想说的时候就闭上嘴,但从不说谎。 “给谁?许经泽?” “嗯。” 陈妈妈勉强按了按怒气,又问:“他怎么了?要死?” 这话陈烬没法爱听,绷直了小脸,不说话了。 陈一慧女士侧过脸来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眉头皱的死紧,脑仁一阵阵泛疼。 陈烬是个好孩子,这不用说。 聪明、好学、勤奋,也很上进,别的孩子在幼儿园里学1加1等于几的时候,他能用英语和西班牙语简单对话。他踏实谨慎,能吃苦,从来不报怨,从小就特别懂事,除了性格有点内向以外,根本没让自己费过多少心。 可是一遇上许经泽,他整个人就从头到脚都不一样了。 他从小就没朋友,只跟许经泽有说有笑; 他逃过课,打过架,顶撞过师长,好几回夜不归宿,所有出格的事,都是许经泽教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