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哭道:“儿啊,是爹爹错了,爹爹错了。爹爹答应你,爹爹什么都答应你。你就娶这娘子为妻,以正妻之礼娶她为妻。我王家广发喜帖,遍请宾客,用八抬花轿迎她过门。这样可好,可好?” “我儿,爹爹知道错了。只要我儿好起来,爹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要了,这样可好,可好?” 王衙内大笑:“哈哈,爹爹,晚了,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 他指着柳清妍,疯狂地笑道:“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还说什么!清妍她恨我了,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自己恨着的人吗?” 王知府哭道:“娘子,这一切都是我们两个老糊涂虫的错。求娘子嫁进我王家,让我儿重焕生机。娘子便是我王家的大恩人,我王家上下必以正妻之礼待娘子。老夫此言,可对天盟誓,绝不敢负!” 柳清妍摇了摇头,她叹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个做什么?” 她看着王衙内,问:“我若死了,你真的会随我而去吗?” 王衙内指着桌上的一杯酒:“当然,那杯酒中可是最上等的鹤顶红。喝下后,最多片刻,某就能随你而去。” 王知府连滚带爬地拿起那杯酒,倒在地上,将酒杯狠狠砸碎,他哭道:“是老夫错了。我儿,爹爹都依你,只求我儿不要死。” 柳清妍仰天长叹,她叹道:“你即愿随我而死,我便不杀你。你好好地活着吧,好好地做你的衙内。” 王衙内哭道:“清妍,你真要离我而去?” 柳清妍叹道:“我心已如死灰,永生永世,再不会谈情爱之事。” “你我相见,本就是大错。若是及时醒悟,还可亡羊补牢。只可惜,你我一错再错,终至于此!” “事已至此,你我缘份已尽!” “永别了,王公子!” 王衙内大哭:“清妍,求你别离开我。生,我要和你活在一起。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他哭着,猛地向柳清妍扑来,想要抱住这至爱的佳人。 可柳清妍身子一飘,已飘到了木栏上。 站在栏杆上,柳清妍深深地看了王衙内一眼,叹道:“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终不过是,回首恨依依!” 然后,她衣袂飘飘,随风而去。 月光下,她这一飘,恍恍然若仙。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凄苦,却连明月都不忍相看! 看着柳清妍在自己面前飘飘离去,王衙内一声痛叫,他大叫:“清妍,我随你而去。” 然后,他跳上桌子,就要跃过栏杆,就要跳下高楼,就要以死,追随柳清妍。 可他的右脚,被王知府死死地抱在怀中。王知府大哭:“我儿不要,你若求死,你爹爹便随你去死。” 他娘亲急急抱住他左脚,哭道:“儿啊,你若是要死,你娘亲也随你去死。我们一家三口,再在阴间团聚!” 王衙内痛哭,他哭道:“便是想死,也不得自由!人生苦也,苦也!” “人生何其苦也啊!” 看着这一幕,柳清妍一声长叹,终于回头,迅速离去。 再不曾回首! “清妍!”小道士叫着,急急追去。 转了一个弯,小道士却见柳清妍正站在一间屋顶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 然后,圆月下,屋顶上,柳清妍起舞! 这是小道士第一次,看到柳清妍跳舞! 她在屋顶上腾挪,舞姿轻盈,灵动,曼妙。 那感觉,感觉就像是,她在渴望头顶的那轮圆月,她在追逐那轮圆月,她想将那轮圆月,轻轻地拥入怀中! 边舞,她边漫声吟道: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子规啼月小楼西,玉钩罗幕,惆怅暮烟垂。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深夜,圆月下,屋顶上,有绝世佳人,在歌舞。 恍若九天仙子,美得摄人心魄;也悲伤的,惊心动魄! 舞到最激烈处,柳清妍忽地高高一跃,向着头顶的圆月,跃去。 那一瞬间,小道士真以为,她会将那轮圆月,轻轻地拥入怀中。 可跃到最高处,柳清妍的身子,忽地轻轻飘下。 就像是一片凄婉的雪,她从空中,轻轻地飘下。 小道士急急迎上,想接住这,心碎了的、神碎了的的佳人。 眼看便要接着了,柳清妍却身化轻烟,钻进了,他腰间的鬼珠之中。 放下了双手,小道士一时茫然。看了看这街道,四周一片死寂。天地间,月光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一时,小道士恍然若梦! 摸着腰间的鬼珠,小道士叹道:清妍,你的梦,醒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