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小道士心性了得,听到这些混帐话,也经受不得。 他冷冷说道:“贫道可不曾说过,要请道士前来帮忙,是贾府自作主张。你等若是能守规矩,便在这好好地念几句经。若是不守规矩,便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这场法事有贫道一人即可,多你们不多。少了你们,也不少!” 这些人言语中对宝二爷大是不敬,那管事也怒道:“贾府花了银钱,是请各位来做法事的,可不是让各位在这搬弄是非的。谁若是再出言不逊,乱了这场法事,哼,我贾府可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那管事向小道士深施一礼:“仙长请见谅。我们贾府家大业大,若是作场法事,只请仙人一人。这传出去,必会惹出许多闲话。多些人,热闹一点也是好的。还请仙长担待则个。” 小道士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别的道士见管事发了火,自然不会二话。那天清道人却不是好相与的,他冷笑道:“一场法事一人便可,哼,贫道自幼修道,这几十年来,可还从未听人说过这等大话。” “敢这般大言不惭的,不用问,就知是一个只会花言巧语、招摇撞骗的骗子。这等骗子做的法事,贫道不敢看,怕污了自己的眼。” 说完,天清道人侧转过身,竟真的不看。 这举动自然极是无礼。可他在沅州城中声望甚隆,那管事也不敢得罪他,只能一个劲地向小道士拱手作礼,请小道士不与计较。 小道士也懒得计较,自顾自地布置神坛。 等了一会,天清道人就问:“天真子,他在做什么?” 天清道人身边一个半大的道童答道:“师父,那小道士在准备法事。可他神坛的布置,与师父平日办的法事,大不相同!” 天清道人冷笑道:“神坛的布置极讲规矩,差了一点,就是差了一大截。要是大不相同,呵呵,怕是超度不成,反会为那小娘子,平添无数罪孽!” 他这一说,众道士便议论纷纷。就是那管事听了,心中也惴惴。若不是看小道士听了这话后,神色依旧淡然,说不得他拨腿就跑,去请老祖宗发令,换天清道人作主持。 明白自家师父的性情,一会儿后,那半大道童天真子再禀告道:“师父,那小道士开始布置法器。他拿出了两枚法印,跟我家的好生相似哦。” 天真子说着,便跑到神坛那,细细观看。小道士自然不会跟一个半大孩子计较,由了他。 天真子看了一会儿,跑到天清道人这,大叫道:“师父师父,那两枚法印真跟我家的一般无二,都是都天大雷火印和五雷使院印,可都是真正的法器啊!” 一听这话,天清道人的脸色便和缓了些,晒道:“哼,算他还有点好东西,不全是招摇撞骗。” 他话音刚落,天真子就叫道:“师父师父,他又拿出了一个罗盘。这罗盘好像很了不得哦。” 他又跑过去,回来后很肯定地说:“师父,你的罗盘跟他的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的罗盘,可是真正的法器!你的嘛,哼哼。” 天清道人脸上挂不住了,骂道:“你个小屁孩懂得什么。真正的法器何等稀少,别别人随便拿样东西,你就敢说是法器。” 天真子大声争辩道:“师父你一向夸我眼力好的。” “你!”天清道人气结,正想指点一番,天真子叫道:“哇,又多了副拷鬼棒。” 他跑过去,这次懒得再回来,就站在神坛那叫道:“哇,哇,师父,这拷鬼棒好了不得哦!你的一比之下,分明就是一根烧火棍。哼,亏得师父平日里总带在身上,也不嫌丢人。” 天清道人脸一红,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回来。再在那胡言乱语,为师我将你逐出师门。” 天真子却忽然大叫道:“啊啊,师父,你将我逐出师门得了。道士哥哥他,他又拿出了,一、二、三,啊啊,整整八张桃木符。” “师父你不是说,桃木符比纸符要好得多。可怜你一张都没,道士哥哥这却有八张。” “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道士哥哥,你看我已被穷鬼师父给逐出了师门。你生得那般好看,心眼儿定也是很好的。要不你就收我为徒吧,我可乖可懂事了。” 这童言无忌的话一说,众道士无不大笑。天清道人的脸刷地一下通红,他恼羞成怒地喝道:“好,好你个死崽子,甭管你是不是我亲侄子,今儿个,贫道非生生地用藤条抽死你。” 可天真子不理会他的威胁。看清了小道士手中的事物后,他站在那一呆,然后跳将起来,跑过来一把拉住天清道人的手,往神坛那扯去:“师父师父,道士哥哥拿出了一柄铜钱剑。那上面的古钱,可枚枚都比师父你锁在柜中,都不敢拿出来的三枚古钱要强。” 天清道人跳了起来,怒道:“怎么可能?若真有这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