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这两个字,冷如冰,硬如铁,断人神魂! 都来不及等那寒意泛上心头,小道士就大喝一声:“慢!” 等这声喝出,他的心,才感到那窒息般的恐惧。 这人,竟真得是要杀他! 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痛下杀手! 他的这声大喝,妙至毫巅。他身后的那人,听到“杀了”这两个字,手上不由地一用力。这力还没传到剑上,耳边又是一声大喝“慢”,于是手上不由一抖,长剑便挽了个剑花,终究没有穿心而过。 小道士急急冷哼一声:“贫道是国公府的贵宾,谁敢杀我!” 他这话一说,身后那人便看向了那大汉。 大汉冷笑:“私闯闺楼,欲图谋不轨。这等行径,人人得而杀之!” 小道士大声笑道:“贫道执管祥云观,得知小娘子受奸人所害,被蒙了神智,这才前来施法,想救小娘子一命。” 说着,他一指身上的法衣,一摇手中的三清铃,厉声喝道:“这是贫道分内之事,怎地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私闯闺楼,图谋不轨,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要痛下杀手。” 他瞠目大喝:“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一听这话,大汉神色立变。其他三人看看一身法器、正义凛然的小道士,再看看毫不害怕,还在探头探脑的小娘子,紧绷的身子立时松了下来。 没人是傻子,在听雨轩外守卫了这么久,对小娘子的情形若是没有猜疑,那是不可能的。私底下,谁不怀疑小娘子是被奸人所害,被勾了魂,只是谁都不敢宣之于口。 论口齿灵便,大汉哪是小道士的对手。当下他也不多说,只是硬硬地丢下一句:“国公爷马上就到,这事自有国公爷定夺。” 见几人变得木头似的,小道士也无计可施。他看向柔儿,柔声唤道:“柔儿。” 听到这声呼唤,柔儿的眼里又闪过几分沉思。小道士连忙又叫了两声,柔儿终于似想起了什么,嘻嘻一笑,叫了声:“哥哥。” 小道士大喜,声音都哽咽了:“柔儿,你,你想起我了,我是你的道士哥哥啊。” “道士,哥哥。”柔儿笑着,往他这边走来。 那两人挡住她,不让她过去。柔儿不管,直直地撞过来。那两人不敢碰触到小娘子的身子,急急闪开。 柔儿走到小道士身边,歪着头看着他,笑嘻嘻地叫道“道士哥哥”,然后,那螓首就往小道士胸前一靠,闭上眼,小脸上满是幸福。 这一下,小道士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抽泣着说道:“柔儿,你这般美丽善良、乖巧可爱,是哪个奸人竟然如此狠毒,下这样的毒手,生生地夺了你的魂魄,将你,将你害成了这般模样!” “柔儿你放心,你的道士哥哥已经找到你了。不管是谁,敢害我的柔儿,我必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一向淡然的小道士,第一次,心中起了杀意! 不管架在身上的三把长剑,不顾身边虎视眈眈的四个人,小道士絮絮叨叨地说道:“柔儿妹妹,知道吗?你消失不见后,我找你找的好苦。这国公府很不好进,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进来,又花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到你。” 小道士柔声说起别后的情形,柔儿倚在他胸前,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如猫儿般的轻哼。 这一刻,小道士浑身忘了自己身处险境之中,只觉得,自己快乐的都要飞起来。 当国公爷和夫人上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夫人大惊,急急上前拉开柔儿。柔儿不肯。夫人气极,骂道:“你这傻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这样靠在男人身上?这事传出去,还有人敢娶你吗?” 不顾柔儿的挣扎,夫人和春苇强行拉着柔儿走开。小道士看了心疼,却无计可施。 国公爷脸上满罩寒霜,盛怒道:“天青子,我自问待你不薄,视你如上宾。没想到,你竟敢做出这种事。” 小道士从容施礼,答道:“国公爷,柔静县主便是贫道的‘梦中柔儿’。贫道惜她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会舍得害她?柔儿她被奸人所害,夺了神魂。贫道此次前来,是为了救她一命。好让她恢复神智,与贫道相认。” 国公爷怒道:“胡说八道。我家女儿绝少离府,一直呆在‘听雨轩’中,何曾跟你扯上了关系?” 小道士说道:“前些时日,柔儿神魂离体,与贫道梦中相见。所以那几个月里,柔儿才会肉体无伤,却一直昏迷不醒。” 国公爷张口结舌:“你,你满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