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在殿下不能动手的情况下,以及当个带路的。 “陶先生。”卫闵轩手中端着安神茶,轻声一唤。 “我便先离开了,殿下还有事交予我。” “好。” 打完招呼后,苏子衿直接端着安神茶进殿内,“殿下。” “您近日脸色有些差。” “我没事。” “喝点安神茶吧,您可是又被梦魇缠住了?” 皇甫千暝没说话。 夜微凉,浓黑如墨的天空将那轮残月遮了一半,只洒落点点银光。 屋里,苏子衿沐浴过后坐在榻上,只穿着中衣,北渊尘亦是坐在身旁。 罗椿在外禀报,苏子衿将外袍拎起披在身上,而后坐在床榻里面垂下纱帐,看向北渊尘:“你还是让他进屋禀报吧。” 见她如此,北渊尘微微叹气:“进来。” 罗椿进了屋目不斜视,苏子衿坐在纱帐后面,“王爷,袁康被放出天牢了。” 这话一落,苏子衿亦是惊诧:“怎么可能?他明明……不是还未找到直接证明并非是他杀了袁将军的线索吗?” “是,据刑部来说是这样的,并且大理寺至今也只是查到了一点。” 闻言,苏子衿陷入沉思。 北渊尘的眸子陡然沉了下来,蓦地看向他:“看着他,兴许能够抓到凶手。” 闻言,罗椿应下,匆匆忙的离开了屋里,身影转瞬消失在了黑夜里。 苏子衿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被放出去成为一个饵?” 北渊尘眸色黝黑,瞳孔不见一丝杂色,深邃而让人惶恐,“只怕是要灭口。” 若是他在牢中,那也是变相的保护。 幕后之人不敢在天牢直接动手,若是被放出来便是不同,悄无声息便灭了口,还能造成他因弑父而羞愧自尽的错觉。 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 苏子衿细想,顿时觉得汗毛倒立,只觉得背后直发冷。 入夜的黑暗占据了整片天地,亦是人心中的黑暗占据领地之时。 袁康并未住客栈,而是在附近站着,茫然无措。 他出了天牢了,可是他的家也没了,父亲没了,在所有人眼里更是个凶手,内心的无限恐惧随着黑夜的来临逐渐放大。 只是眨眼间,袁康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原先以为还是摄政王的人,追出去两步陡然停住脚步,手脚僵硬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融入在黑暗中的身影。冰冷的眼神让他想起将军府起火时,父亲的提醒,掠过屋外的黑影,一时间由不得他有任何迟疑,转身就跑。 那道身影一闪,转瞬又出现在他眼前,寒光闪过,随着他手起刀落,袁康闭上眼,预知的疼痛没有到来。 他的面前挡着一人,刀刃对上黑影手中的匕首。 “快跑。” 他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跑,他能够确信那个黑影要杀的是他。 挡在他面前的人是个少年,他往后退了两步,眯起一双笑眼:“掌柜的说,今夜只要拦住你,就给我加菜。” 那道黑影的目光透过他身后看向消失的袁康,眸子更是冰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