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惊惶不安地看着红衣女人,身上的神经紧绷,双拳紧握,做出自卫的姿势,受伤的手指还在血流不止。 与这个女人单独共处一室——白衣男人在假扮石像——更让他紧张恐惧无助,虽然知道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也不能任由她宰割!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再用什么办法将迷惑自己。即使知道也很难抵抗,就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面对着一个凶恶的屠夫。 他有点儿害怕离开这里,因为知道一出去就会碰到致命的危险,可是如果逃跑那就必须要出去才行,在这里就是关门打狗。 红衣女人却没有再迷惑他,而是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走出去。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已经认定自己是她掌中之物,所以不急于一时? 无论是怎么想的,还是先出去再说。他想了一会儿之后,把自己的背包甩在了身上,那根黑色的棍子被红衣女人扔在地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去拿,反正都没用,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了! 背着背包转身走出纱帐去,在经过白衣男人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地弹着琴,没有表情没有其他动作。 红衣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像刚才那样弯下腰,手按在了琴弦上,随即琴声又一次戛然而止,好像突然断电,一点儿余音都没有。 谭辛听见琴声停止连忙回头看,只见白衣男人又像被按了暂停开关的机器人一样,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琴,一双手停在琴弦上一动不动。 “今天又可以谱一首新曲子了!”红衣女人靠近他轻声说,“好了,回去吧!” 谭辛听见了她的话,感觉她的话里含有某种隐喻,谱新曲子的话听起来好像是说抓到了猎物,有新鲜的肉吃了一样。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个冷颤,似乎下一秒就会被人挖出心肝。 白衣服的男人停滞了两秒,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依旧是垂着眼睛,抱着古琴向外走去。他从谭辛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毫无动静,活脱的一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谭辛心里惊恐的同时也感叹这个男人的镇定和高超的演技,明明就是醒了,却还能做到与之前毫无二致。到底是已经不同于人了,如果是人的话得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到啊! 他眼珠一闪,注意到了红衣女人的表情,有些欣喜得意,但是眼神中又隐含着愤怒的悲伤。 她一直目送白衣男人消失在对面的红纱帐中,等到他身影消失后神情逐渐趋于平静,很快就与之前毫无二致了,眼睛微微带笑波澜不惊地看着谭辛,好像只是吩咐手下做了某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谭辛感到非常好奇,这个女人和他究竟是什么渊源,为什么困住他,对他又不同于对其他女人那样的亲密,可是亲密之中又带着不善。是仇人还是爱人? “他喜爱音律,如今一心一意地沉溺于琴中。人生最大的欢乐莫过于得偿所愿吧!”红衣女人看着白衣服的男人消失的地方说道,似乎是做了一件非常好的,令自己欣慰的事情。 谭辛不知道说什么,不想说也不敢说,言多必失,万一不小心透漏出白衣服男人清醒的事情,不知道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