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同床共枕,她就心里打鼓,更何况,自己已经结婚了,新婚之夜兴许就是今天了。 前头伯娘给她讲过新婚夜的事儿,她知道这都是必经的,可这会儿想起来总有些脸上发烫。 郝少东看了会儿文件,抬眼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了。他合上文件档案站起身,木椅被一股力道驱使往后方移开,发出尖锐的刺啦声。 站在自己屋门口,郝少东握着门把手竟难得生出些紧张,以往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了,这会儿他暗忖自己没出息,一股脑开门进去了。 屋里,往日规整的床上此刻棉被铺散,重叠发皱,棉被下头耸了个小山包似的,从脸到身子全挡完了,只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铺在枕头上。 “小云。”郝少东走到床前,学着人伯娘那样唤了声。 听到声儿,女人掀开棉被一角,露出半张脸,只见她脸色发白额前似有汗发出。 “你咋啦?”郝少东惊讶看着她,直接将棉被掀开,就见女人身体蜷缩,面色难看,右手还紧紧捂着肚子。 “病了?我送你去卫生所!”郝少东反应极快,抬手就要抱起陈叶云,健壮的手臂穿过她的脖颈揽住纤瘦的肩膀。 “别。”陈叶云有气无力地开口,纤细的手指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使力,“我没事儿,不用去卫生所。” 郝少东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肃着脸批评,“陈叶云同志,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别逞强。” 陈叶云瞥他一眼,轻咬下唇,柔声开口,“我真不是病了,我...我只是月事来了肚子疼。” 说完,苍白的脸上还染上了丝红晕。 一听这话,搁在陈叶云肩膀上的手僵硬了一瞬,见人有些羞,郝少东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模样,“那这会儿咋办?就这么疼着?不行还是去卫生所看看能不能拿点药。” 哪有人月事来了去卫生所的!陈叶云虚弱地飞他一个白眼,“你给我灌个热水袋子吧,我捂会儿就好了。” 郝少东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他一大老爷们,又是在部队多年的,冬日里也抗冻,因此家里压根没有盐水袋。 咚咚咚 郝少东敲响隔壁二营二连连长家门,借来一个盐水袋。 陈叶云躺了会儿,感觉舒缓了些,她历来体寒,自打月事来了后,头一两日时常都要痛上一阵才能缓过去。 “盐水袋放哪儿?这水还有些烫。” “肚子这儿。”陈叶云食指点了点地儿,提示他。 温热的触感袭来,陈叶云紧紧抱着盐水袋觉得好过了些,她蜷着身子闭着眼,不忘给男人道了声谢,而后便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郝少东见她呼吸平稳,应当是没大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脱去外套绕到另一边上床。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此刻却有陌生的气息萦绕,那是属于身旁女人的幽香。 闭眼入眠,郝少东迅速调整状态,养成了倒头就睡习惯的他不多时也睡着了。 青峰市的冬日深夜一向寒,夜里温度骤降,郝少东在这里多年已经习惯,就是苦了初来乍到一向畏寒的陈叶云。 这会儿肚子已经不大难受了,可她觉得冷,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不开,只本能的裹紧了棉被。陈叶云觉得自个在茫茫雪地,有风在哀嚎,雪在飘落,她从里到外的凉,唯有,唯有身后有处热源。 那地儿不知道怎地,散着热气,吸引着她走过去,就是这儿了,她一个翻身靠了过去,感觉自己被热源包裹着,舒服极了。 警觉的郝少东猛地惊醒,锐利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