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小脸贴在他下颚,拾阴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小嘴,那一瞬身边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被起哄的魁先推开他,转身朝着营帐走去。 拾阴回味着吻,跟着她一起进了营帐。魁先脱了鞋就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极为严实。 拾阴扯了扯被子,她闹气似的不动,反而把被子掖得更紧。 他心情忽而明媚起来,连被带人一起裹在怀里。 就这么抱着睡了一夜,隔天,魁先更露了个头就被拾阴的鹰眼抓了个正着。 魁先羞涩的小脸微红,眼睛望着他,又迅速低头。 再往北走,天气愈发恶劣,贫瘠的土地气候干燥,脚下大地裂开一条条长口子。 魁先有些咳嗽,拾阴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害怕她会再生病。 崎岖不平的山脉马车无法行驶,拾阴只能跟魁先徒步。 秋风翻涌尘土,呛入咽喉,拾阴抱着她躲在坡背面,等着龙卷风过去。 魁先的心咚咚跳:“你两前年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 魁先抿着唇:“我如今配不上你。” 拾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是我配不上。” 魁先眼眶微湿,靠在他心口说:“等找我爹,你就求亲吧。” 硕大的意外之喜让拾阴心脏打颤,愈发圈紧她:“好” 狂风过去后,已经是黄昏。 广袤无垠的山岭上,一排人影在橘光中格外显眼. 他们个个戴着脚铐手铐,骨瘦如柴,干瘪的脸上留下道道苍老的沟壑,眼角皱纹中藏着细尘。 魁先找了半天,才发现父亲,顿时喜极而泣。 活着就好。她多害怕爹也离她而去了。 被流放边疆的官员主要是做垦荒之用,他们日出而作,深夜而归,一日两餐,不见一点油水,就是再贵气的人,也会被磋磨成皮包骨。 魁先跟在后面,夜晚的漆黑为她打掩护,偷偷与父亲相认。 父亲强忍涕泪,不断抚摸着女儿的脸,看到她好好活着,心里宽慰许多。 “只要你好,就是明日与世长辞,为父也有脸去见你母亲了。” “爹,您要好好活着。” 父亲苦笑,一遍遍用目光描绘着女人的模样,似告别又似高兴。 他深知此生再无反案的可能了,行将朽木,此生无愧于天地。 寻得父亲后,魁先的笑容多了些,他们在边塞住了下来。 魁先时常去探望父亲,给他送些吃食,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黄泉之主不在,背阴山又是另一番景象,鞭鬼的太尉找到拾阴,竟看到与人类女子纠缠不清。 “大人身为黄泉之主,不该擅自更改人类的命数,更不该要娶她。” 魁先的命数本该是被人买去玩弄至死,可如今拾阴改变了她的人生,还要娶她为妻,简直是大不为。 黄泉之主,注定孤单影只,又怎么能娶妻成家呢。 “会怎样?” “会..会遭天劫,而且您根本改变不了。” “什么是天劫?” “千雷万凿” 拾阴神色淡淡,坐在院中寡言不语。 “大人..”太尉还要苦言相劝,魁先已经走到门口,他只能隐身作罢。 “怎么坐在院子里?” “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们同时发问,相顾一笑。 魁先今日精神不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腿边,脑袋亲昵地歪在他怀里。 “兰亭,谢谢你。” 夜空浩渺,繁星簇拥成片,拾阴摸着她的脑袋,生怕她高兴又忘了别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说了吗?” 魁先浅浅一笑,脑袋点了点:“我爹说,来日让你去见见他。” “那我明日就去。” 魁先第一次见他如此心急,握住拾阴另一只手:“不必,下次我们一起去。” 拾阴勉为其难点头。 风清月朗,魁先被他抱在腿上,拾阴不知何时脱下的外衫披在肩上。 魁先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凉,以为是在外面坐久了,就没多想。 “有公子在,我就再不怕被人欺负了。” “没人敢欺负你。” 我为你一人神明,你一人便是我的众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