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不知道他知道后是个什么心情。 高兴?还是愤怒? 姑且等了几日,忽然有天来了人传信,是安蔚然约我见面,我喜不自胜,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冒冒失失的雪花缀满了干枯的枝丫,我刚出门,就碰上冬生回来:“绾绾姐要出去?” “嗯” 我隐晦地应了一声,撑着伞就走了。 安蔚然与我约在酒楼,因为赶在晌午,客人满坑满谷,热闹不凡。 我先看到安蔚然,后又看到显怀的王珍,她也来了,跟男人亲密的坐在一条长凳上。 “梁姑娘好。”王珍先开了腔。 我望了眼低头沉默的安蔚然:“安夫人好。” “原来您知道蔚然已经娶亲了。”她语调讽刺地说。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我当时就有些挂不住脸,耳颊臊红,点头。 王珍哼笑一声,将我写的书信丢了过来,讥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不容易,但不该命贱人也贱,做出些厚颜无耻,勾搭人夫的事情。” “梁姑娘也不是第一天卖了,应该最清楚男人去青楼也不过是寻欢作乐,消遣完了自然也就抛之脑后,哪能像个狗似的还巴巴的贴上来,真是不知廉耻。” 王珍嘴里像是藏了一条污水长河,口若悬河地骂了许多,一盆盆的脏水泼得我难以反驳。 周围的人都朝我看过来,轻蔑鄙夷的目光像刀子在我脸上剐,我这才明白,约我来这里的应该是王珍,她故意选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 “再者说,梁姑娘肚子里的,也未必就是安家的吧,不定是谁的野种。” 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我望向垂头无言的安蔚然,心如死灰。 我知道安蔚然骨子里被他爹管怕了,有些懦弱,但没想到会如此懦弱,到了这种时候,他连有勇气辩驳一句都没有。 “快走吧,狐狸精。” “人要脸树要皮,安夫人对你已经很客气了,还不见好就收。” “原来是胭脂楼的呀,我说怎么有股子骚味呢。” 我在连连骂声中站起,临走时,最后看一眼安蔚然,他正弯身给王珍顺气,一副狗腿子模样,看都不敢看我。 在吐沫星子乱飞中,我走出门去。在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后,我哭了起来。 纷纷扬扬的雪让我的眼眶冷热交加,没留意的一个踉跄,我狼狈地摔在地上,未成形的孩子化成血水染红了我的裤子。 我卧在雪中怎么都起不来,身下的一片血红让我又惊又怕,张望四下,无一人朝我伸出援手。 “救救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没人应承我,即便会停下脚步,也只是窃窃私语,没有要帮助的意思。 “绾绾姐。” 冬生张着嘴朝我狂奔,呼哧呼哧喷着热烟,一把把我抱起来,朝着他学徒的医馆趔趄而去。 我难以想象,他文弱的身板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将我从流言蜚语中捞出来。 故事到此,明玥无声泪流,苏题春递上手帕,问道:“孩子兴许是保不住了,但应该不会要人性命。” 明玥抹泪点头,长叹一声:“我回到胭脂楼,一连两个月都没再接客,身体也多亏有冬生照料,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像孩子忽然有了父母似的,有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