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泽沐邪笑恹恹,步步紧逼:“你不会跟他一样,是堆骷髅吧?” 满腔的愤懑让泽沐凶气厚重,苏题春闻到他身上的肃杀,缓缓后退。 忽而他又换上一副和蔼面孔:“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也恨段西官,就证明我们是一类人。” “不”她矢口否认“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泽沐俨然一笑:“也未必,没准以后我会称你为主子。” 苏题春听得云里雾里,不甚明白。 而泽沐也没有再说下去,好像是故意不把事情戳破:“我知晓你现在肯定满腹疑问,想要解开谜团就去烟悦楼吧,那里会解开你所有的疑惑,包括你是谁。” 苏题春震惊抬眸。 黄昏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高低错落的楼影铺在街面上。 苏题春来到门户紧闭的月牙客栈,伸手推门,发现里面竟然落了门栓,一种不祥之感流过心间。 明玥姐从不落门栓,平日连门都懒得关。她以为是出事了,伸手拍了半天,里面才懒懒地传出一声,“来了。” 几日不见,明月姐美貌如旧,不过身上的撩人风韵似乎少了些。见到她时,美眸着实一怔,一瞬又恢复笑容:“这几日去哪了?刘主簿来找你好几次。” 女人笑着,香鬓音容媚态妖娆,但苏题春却从笑眼中察觉到一抹刀光,极其富有敌意。 苏题春望着如此生分的人,眼眸沉稳淡定,谎称:“有点事情,就没去衙门。” “哦,这样啊,都是刘主簿,大惊小怪的,快进来。” 明玥拉着她进屋,客栈里陈设依旧,一尘不染的崭新桌椅,跟她当初来的时候差不多,跟没用过似的。 “明玥姐跟刘主簿很熟悉?” 明玥嗒嗒算着账目,眼也不抬:“都是这城里的人,街坊邻里,见面打招呼罢了。” “是吗?”苏题春冷语,伸手压住账本,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我在客栈也住了段时间,从未见过明玥姐记账,却每日都打算盘,究竟算的什么?” 明玥笑着拿开她手,继续翻着空无一字的薄纸:“这账不用我记,算的是我还欠人家多少。” “什么意思?” 苏题春夺过账本,先是觉得这账本之厚,后又发现这账本虽然没字,但翻起来却犹如烂豆叶呼啦呼啦作响,若闭上眼睛听声,跟写满了字无差。 正当她惊讶之时,明玥姐的手忽然伸过来,勾起她下颚,柔声中带着通风报信的小心:“段西官本相已经暴露,城中冤魂鬼戾都在蠢蠢欲动要与报其仇,你是他妻子,势必会受到牵连。” 得知这个,苏题春忽然平静下来,顺着玉手看向明玥,柔声地质问:“你也是其中之一?” 苏题春的目光让已经狠下心的明玥忽而心有不忍,逃避地抿着红唇,将账本拿回来:“这个城非同一般,我听说在千年以前,人人叫它枉死城,只有执念过深,含冤而死的鬼魂才会进入此城,成为罪恶之灵,不入轮回,永远游荡在这里。” 闻声,股股凉气直窜向后脑,她怔愣:“然后呢?” “这里春夏秋冬会让鬼魂迅速苍老,风会吹去心中牵挂,雨会浇熄怒恨,雪会冻结记忆,阳光会让你慢慢忘却前尘,月色会侵蚀你的意志。每个含恨而终的人,都会先来这里,受四季消磨,慢慢看淡,然后乖乖去投胎。” 苏题春苍凉魇笑:“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来这里几日后,就变得越来越开心,也逐渐忘记生前所发生的一切。” 明玥叹息摇头,妖媚的凤眼渗着点点心疼:“你虽然受四季消磨,却一直不能忘怀生前苦痛,每夜梦魇缠身,不得安生。” “你怎么会知道?” 明玥展颜微笑,说道:“你是被强行抹去了记忆,还记得有次你说街上看到了金昙花吗?” “嗯” 她当然记得,当时她信誓旦旦的跟明玥姐说,但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现在你记起来了吗?” 苏题春眸子染上悲伤,低徊哀声:“皇宫里,番邦进贡过一株,临近开花的几日,皇上命画师一直看守,最终在绽放时画了一幅,挂在太子孙的寝宫。” 早习惯苏题春笑盈盈的模样,今日一见她这样,明玥不免动容同情,低声念叨:“我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你不该离开这里,八百里黄泉路是鬼的禁忌,你若真走出去,就会魂飞魄散。” “八百里黄泉路,就是荒芜贫瘠的戈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