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伸出手在他面颊上拍了拍,哄孩子似的:“我家夫君最好,才不是什么狐狸精。” 宋星然笑意蔓延,眼疾手快地牵过清嘉的手,将人横抱起来,妥帖地放在膝头,轻缓地颠了颠,咬着她的红唇厮磨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他们在房中呆着,盛夏又热,并未关门闭户。 此刻凉风一吹,顺着窗框逶迤落下,将清嘉散乱的鬓发拂开了稍稍,她撩了撩发丝,抬头却正好瞧见窗外匆匆走过的听雪,当即面红耳赤地去推他,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哼唧道:“你——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宋星然大掌却始终紧箍在她腰肢上,趴在她耳边嗤嗤地笑:“怕什么?唔?谁敢乱嚼舌根?” 清嘉懒得与他扯白,在他怀中老不安分。 宋星然抱着她,完全不想松手,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乖乖,我与你说个有趣的。” 清嘉果被吸引,连摇篮中的宋曦也咿咿呀呀地叫唤了几声,仿佛迫不及待地听故事,宋星然挠挠儿子白胖的手臂,又在爱妻面颊上香了口,才悠哉悠哉地:“你晓得,皇帝想要立五皇子罢?” 清嘉点头。 听见宋星然叹了口气:“如今咱们陛下是真的老了,各处见天地有不祥之兆报上来,说小五不行,他却都说神鬼之词当不得真。” “我那老师,也是撞了邪,天天与我吵嘴,非要立小五,激进得叫人头疼。” 清嘉浅笑,在他太阳穴处揉了揉,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贤妃与陆云卿躺在青雀舫的画面,愣神片刻,说:“陆相公是五皇子名正言顺的师傅,自然是希望自家徒弟荣登大宝的。” 但她想了想,仍道:“那日,我进青雀舫,远远瞧着,陆相公与贤妃的手,似乎、是碰在一起的,猛地一下又分了开。” 宋星然一脸震惊,捏紧了她的肩膀:“乖乖,你说真的么?” 清嘉这话一出,仿佛迷障被疾风吹开,许多看不明道不白的事情,竟瞬时明晰起来。 他无意中曾撞见过,陆云卿教李景读书的情状。 李景是个清秀少年,满脸真挚,望着陆云卿的眼色也满含钦佩,陆云卿更甚,眼神是深沉快意的——那时候,他只以为陆云卿不曾婚配,未有孩子,所以对李景分外疼爱。 如今……真是不好说了。 他脸色剧变,十分认真,清嘉啧了声:“都说了不确定,但你——大抵可往这方向去推一推,二人若两心交好,没道理寻不着蛛丝马迹。” 以宋星然搜刮证据的本事。 宋星然想事情沉迷,放在她腰肢的大手也松了力气,清嘉不想扰乱他思绪,默默从他身上跳了下去,才准备将宋曦抱起来避开,宋谅却在门外敲了敲:“爷,谢大人使人传信来,说有要紧事。” 夫妻二人对了一眼,清嘉挑眉点了下头,宋星然便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1部分引用自《旧唐书》 第80章 至长亭楼时,恰是日落时分。 谢云嵩负手站在窗前,落日溶溶,热烈地洒在他身上,自宋星然的角度,只得一道修长瘦削的剪影,显得分外孤寂,没由来一阵哀伤扑面而来。 宋星然敲了敲桌子,谢云嵩方缓缓转过身来,半边身子离日光,显得黯淡,眉目间的愁绪还未散,仍未回神的模样。 宋星然碰了碰他的肩,忧虑道:“你,这是怎么了?” 魂不守舍的模样。 谢云嵩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无事。” 他的失神渐渐消散,正色道:“你从前,托我查个人,名唤王子尘的通州人士,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为了这个人,与清嘉还吵过几次嘴。 只是这个名字,已有近一年未曾听过,谢云嵩这般严肃地提出,叫宋星然生出一阵恍若隔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