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见邵晨背着个旅行包往外走。 邵曦皱眉:“你要去哪里?” 邵晨不耐烦地说:“家里都没人了,连个烧饭的都没有,我要到我阿公那边去,这边连饭都没有吃。” “你是废人吗?有手有脚的自己烧个饭都不会?”邵曦忍不住了,朝他吼道,“十几岁的大男人,家里出点事就往外跑,你爸还在派出所呢!奶奶还在医院,你看也不打算去看一眼?一家子养你这么大干嘛?养条狗都知道要守家护主呢!” 邵晨被骂懵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宠被惯着的,从来没有做过家务事,除了学习,弹琴,长辈从来不让他做任何家务,也总是告诉他:你只要管好自己,专心念书就好了…… 他向来觉得自己很优秀,成绩在班里数中上,家里又有钱,总有些人捧着他,他爸爸的那些沙龙,宾客如云,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然而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骂他? 邵晨脸色铁青:“让开!我懒得跟你扯!” 邵曦瞪了他一会儿,让开了路,看着邵晨仿佛落荒而逃的身影,冷笑一声,上辈子那付盛气凌人的模样原来也不过如此。 * 邵征回到家时,被家里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大儿子一家不知所踪,老伴儿也不见了,就连家里的保姆也不见了,只有孙女在厨房捣鼓晚饭。 邵曦看到爷爷回来,马上说:“爷爷您休息一下,我这面马上就煮好了!” 邵曦会做饭菜,但是此刻却没有心情去烹饪,只能随便下一碗猪油清汤面,再卧个荷包蛋凑合一下。 两碗面下好,端上桌,邵曦也不给老爷子问话的机会,提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她怕老爷子没吃饱,一受刺激也晕过去。 邵征感觉到不对劲了,吃个面心神不宁,吃了两口后,将筷子一放,破天荒地开口问话:“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是你在做饭?阿徐呢?你奶奶呢?” 邵曦见老爷子连“食不语”的规矩都不要了,显见是太担心了,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令邵曦意外的是,邵征听完之后竟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气急败坏。 邵征只是沉着脸,默然半晌后长叹了一声说:“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早说余鹏这个人不行,她死活不听,人生就这么一次,青春就这么浪费在一个人渣身上……唉!” 邵曦忍不住问:“爷爷,您到底是怎么知道余……余鹏舅舅这个人……有问题的啊?” 邵征冷着脸说:“当初茗茗还没下乡的时候,有一年你姨奶奶带了个小姑娘来海市打胎,是余鹏造的孽,糟蹋了那姑娘……那时候管得严,她怕那小姑娘闹,还问我们借了100块钱给那女的息事宁人,不然她儿子早就因为流氓罪给枪毙了!这种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邵曦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余鹏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难怪邵征一直不说,结婚前不能说,因为说了,就可能置余鹏于死地,那个年代流氓罪,非婚侵犯妇女是死刑! 而婚后,更不能说了,邵征也并不希望女儿的婚姻被破坏…… 至此邵曦也终于明白了,邵征不许女儿跟余鹏生孩子,除去近亲生育的危害之外,也是不希望女儿给这么个人渣留后,更甚者,是预防未来有一天余鹏再犯浑的时候,邵夏茗能利落的抽身…… 邵曦不禁在心中感叹了一声,祖父倒是对茗孃孃爱得深沉。 * 邵冬归带着邵春生夫妇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邵春生哭得眼睛都肿了,阎习跟着他一脸嫌弃进来,先一步进了屋却发现儿子不在,便又冲到客厅惊叫:“晨晨呢?我的晨晨呢?!” 邵曦皱眉,从房间里出来说:“轻一点儿,爷爷已经睡了,邵晨嫌弃家里没人给他做饭吃,去他外公家了。” 阎习尖叫:“为什么家里没有人给他做饭吃?我们晨晨从小到大没有挨过饿!徐阿婆呢?干什么……” 邵冬归冷冷说:“我叫徐阿婆去医院陪夜了。” 阎习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铁青着脸进屋,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邵冬归看了看邵春生,在海市和父母过着优渥生活的他养得白白胖胖,满头黑发油光锃亮,整张脸上除了笑纹,一比皱纹也没有,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