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他这么长时间一言不发,等他回应等得都有些犯困了。 他们点的夜宵这个时候恰好到了,外卖小哥在外面敲门。 魏然打了个哈欠,蜷着身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快去拿,吃完睡觉了,好困。” 他却仿若大梦初醒般终于有了动作,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扣住,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未。”他垂着眸子,声音很低,“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后背吗?” 她揉了揉眼,语气困倦又不耐:“我刚刚的话,难不成是说给鬼听的?” 沈叶迦喉结轻滚:“可是,万一我遭遇不好的事……” “没有万一。”她的语气很坚决,“每次出去前,你都给我写好保证书。完整地出去,完整地回来,不许给我少胳膊少腿。” “我不管你遇到多棘手的凶犯,你都得给我做到,不然你就别想上我的床。” 沈叶迦一动不动地看了她片刻,低下头,去亲她的嘴唇。 这个吻比起他平时一贯的风格要莫名地温柔许多,温柔得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好。” 这么缠绵腻人地吻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嗓音也有些模糊,“谢谢你对我说的,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考虑的。” 有些别的话,哪怕他再想说,但此时此刻,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 要不还是等到正式向她求婚的时候,再眼一闭、厚着脸皮对她说吧。 沈大警官心想。 他想告诉她的是—— 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了能够抵御一切困难和险阻的勇气。 我愿意突破心中的桎梏,试着从过去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 我也愿意重新去审视我的决定,是否真的出自于我的本心。 但有一点,哪怕现在还未完全想清楚的我,也能够非常确定。 这一生,我都想做你心中那道永远敞亮、永远所向披靡的光。 - 葛星宜早上起来,在厨房弄完了早餐,发现俞也竟然还没有来。 往常她还在刷牙的时候,他就已经拖着一身冷飕飕的起床气进屋了。进屋之后就会像只大型树懒一样挂到她身上,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自从给他定了不准留宿的惩罚后,她每天几乎一睁眼就能看到他。 周中她去上班,下班回到家大金毛就已经在家里的沙发上巴巴蹲守着了;周末则是只要她一起床,大金毛就会赖到她屋子里直到她晚上睡觉。 最后,她还得好言好语相劝好一会儿,他才肯垂头丧气地离开。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小心睡死过去了? 她心下有些奇怪,关上火,擦了擦手,推门出去后罩房想看看人。 结果,走过去,就见后罩房的大门牢牢紧闭着,连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葛星宜怕他睡得沉,不想打扰他,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回屋去,准备给他发个微信,让他醒了之后自己过来屋里把早餐热着吃掉。 结果,快要走进主厢房时,她余光忽然瞥到有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地从东厢房里推门走出来。 她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朝东厢房看过去。 据她所知,东厢房这段日子以来都只有沈叶迦一个人住着。 冬季天亮得稍微晚一些,此时院子里还不算太敞亮。但仅凭身型,她就能判断,那个走在前面一点、身材火辣的大美人儿正是魏然无疑。 而她那个平时总是威风凛凛的大哥沈叶迦,此刻却像只二哈一样跟在人家后头,连走个路都不安生,一会儿去捏捏人家的手,一会儿去揉揉人家的头发,要多腻人有多腻人。 而被他缠着的魏然,则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魏然刚把沈叶迦那只招人烦的手从自己腰上撇下去,就看到葛星宜正站在不远处冲着他俩笑。 她侧头瞪了沈叶迦一眼,和葛星宜打招呼:“宜宜,早。” 葛星宜笑眯眯的:“哥、小未,早上好。” “还叫什么小未啊?”沈叶迦这时一脸春风得意地搂过魏然的肩膀,对葛星宜抬了下下巴,“赶紧改口叫大嫂了。” 魏然翻了个白眼,反手一巴掌就朝他的下巴呼了过去:“……大嫂你个头。” “宜宜,你大嫂以后就跟我住东厢房了。”被抽的人此时还是满脸堆笑,“西厢房过几天就能腾出来,你要是想,还可以继续挂牌租出去。” “好的。” 虽然沈叶迦自始至终没说太多,但葛星宜也不是不知道他俩之前那段纠葛。这会儿见两个人似乎终于能把话说开后重修旧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