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烟头往地上一甩,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冲上去就要抬脚。而郑陆竟然是站着不动一副随君处置的状态。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正经要上脚的一瞬间,悲催的事情居然再次发生了,后边又冲上来一个大高个横着上去就给了他一脚,一下将他踹了个大马趴。 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有一个大高个跳出来给自己一脚呢杨正经龇牙咧嘴地叫唤,难道又是一个郑陆的表弟? 哎,这个大高个不是别人正是陶承柏。 十分钟前:晚自修刚结束,做了一晚上试卷的同学们一窝蜂地涌出了教室。陶承柏把单肩包甩到肩上,走过郑陆身边的时候将自己的物理试卷搁在了他的桌子上。最后一题附加分析题出得非常繁难,陶承柏已经将详细的步骤全部写好了。 郑陆用眼角追着他的黑色外套出了教室,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试卷拿过来:原来要整体上先用一个能量守恒定律,这样再往下分析,这一题也并不难了,怎么自己就想不到呢。郑陆往下看,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遒劲的几个字上面:别气了,我错了。哼!郑陆从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一声。 陶承柏没精打采慢腾腾地往停车棚那儿走,郑陆的小绵羊慢得很,他再快,到了郑陆家也还是一个等。昨天晚上他差点让郑陆给撞瘸了。狗东西好狠的心。 车棚里有点黑咕隆咚的,陶承柏走到机车旁边,正要开锁,忽然有人喊他:陶师兄。陶承柏仔细一看,角落里零星散着好几个熟悉的黑影,并且人手一只发光的烟头。陶承柏问他们几个这时候在这干嘛。有人回说来帮忙教训两个人。 陶承柏和几个人正聊着呢,那边郑陆就进了车棚了。于是,杨正经又一次悲剧了。 他趴在地上真的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背。唯有暗暗咬紧了银牙,心里想这么屈辱的仇我一定要报。 陶承柏将机车当小绵羊骑,慢慢悠悠地跟在郑陆边上。此时路上行人已经很稀少,夜风习习,送来了一丝小雨花。 陶承柏单手将自己头盔摘了下来,讨好的说:“下雨了,把头盔戴上吧。” 郑陆自然是视他为无物。陶承柏伸出一脚去蹭他,“狗东西刚才不是已经和我说话了?” 郑陆被他挑的车子歪了一下,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油门一加窜到前面去了。陶承柏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悠悠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巷子,小雨丝此时已经转成了大雨点。陶承柏以避雨为由硬是跟着进了门。 “无赖。”郑陆嘴上骂着先一脚进了客厅,正好遇到郑爸从厨房出来。 “爸,还没睡呢。”郑陆耷着眼睛,神情惫懒地打了个招呼,脚下却是生风地上了楼。 “承柏来了。我看外面下雨了,晚上就在这睡吧。”郑爸和气地跟后面进来的陶承柏说话,结果刚说完,楼上就传来咚一声巨大的关门声。郑连山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郑陆不开门。陶承柏只能蜷腿儿坐着,靠在门板上愣神。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再打关机了。唉,陶承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真是拿郑陆没有办法。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陶承柏坐累了,屁股也凉冰冰的,只好起来蹲着。琢磨着晚上要到客厅沙发上睡一夜了。嘶,膝盖上忽然一阵疼痛,只好把右腿又捋直了,昨晚上郑陆直接用小绵羊往他身上撞,皮被碰掉了一块,到现在绷太紧了还会疼。 郑陆此时已经洗完澡躺到床上了。只是一想到陶承柏就坐在门口就翻过来调过去地睡不着。一开始还有轻轻的叩门声,现在大半天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难道已经走了吗?外面越下越大了,到了家还不淋成了落汤鸡了。 郑陆一翻身坐了起来,把手机重新开机,蹦进来几条短信,全是陶承柏发的。 ——昨晚上腿被你撞残了。 ——我到沙发上睡了,你开机看到短信的话给我抱一床被子下来。 ——冷死了,狠心的东西。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再不开门我打客厅的电话了。一直吵你。 郑陆一看最后一条是十几分钟前发的。吵他不要紧,把爸妈吵出来就是麻烦事了。郑陆下了床,也没穿鞋,悄没声息地走到门跟前,等了一分钟,客厅的电话当真响了,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吵人耳朵。陶承柏!!郑陆猛的一把将门锁拧开,还没反应过来,陶承柏就从地上一跃而起瞬间闪了进来。 人不是已经到客厅去睡沙发了吗?郑陆眼前一花,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人已经被陶承柏抱着摔到了大床上。郑陆登时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陶承柏抬腿上床,抱住郑陆的脑袋,恶狠狠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记。 “啊!无赖!”郑陆横眉竖目地大叫一声,抬手“啪”就赏了陶承柏一个大嘴巴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