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音有点怪异,但是足够让人听懂。白悦悦满是感激的道谢, 双手接过。喝了一口, 羊酪带着一股腥膻味, 和她平日里喝的不同。一口下去的时候,有片刻的眼前发黑。但她一鼓作气全都喝了。 牧民没对她不利,愿意分给她食物。将她当做贵客礼遇,她就应当感激了。而不是嫌弃。 一碗羊酪下肚,原本冰冷的手脚暖和了些。 老妇人见状笑了,她喜欢这么爽快的人。又将一碗粥递了过来。 草原上的人并不是汉人们以为的每顿都吃肉,牛羊是家里重要资产,要小心对待,他们从汉人商队那里换来粮食,小心的熬成粥,和牛羊乳一块食用。偶尔就算是杀了牲畜,连骨头都要拿来熬粥。 给白悦悦这碗就是拿羊棒骨熬煮的,粥上还有零星的油星。 白悦悦再次道谢才低头喝粥。 老妇人拨弄着面前的火,“客人的马,是我家以前的马。” “是我接生的,从小马驹养得高高大大,所以它才能认得回来的路。” “后来那马被牵走了。” 老妇人抬头看她,沟壑的眼窝里满是岁月的睿智,“要不是客人,怕也回不来。” 白悦悦看了一眼老妇人,老妇人依然还是刚才那副坐在火前的模样,没有半点变化。 她明白老妇人的意思,牧民的牛羊马匹,都是会被拿去用的。老妇人看出她身份的不寻常,但没有点破。 白悦悦把碗交给一旁的小女孩。这家人不是老就是小,她道谢之后,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孩子的父母。” 老妇人哦了一声,“都死了。” 白悦悦略惊,老妇人丝毫没有任何的伤心意思,她看到白悦悦脸上的错愕。 “草原上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来个风雪,野狼找不到吃的,钻到穹庐里,几条命都没了。” 老妇人的话语平静到麻木,“就算野狼不会找来,还有比野狼更凶狠的首领。拉走我们的马匹,带走我们的牛羊。将家里的壮年男女拉走。” 她看了一眼那边幼小孩童,“他们的父母就是被这么拉走,说是要打仗。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被首领们拉去打死的。这事太多了。” 似乎是对着外乡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老妇人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说自己家里的那些事。也不管白悦悦是否能听得懂。 白悦悦也不说话,陪着老妇人在篝火旁坐着。梳着两条辫子的小姑娘过来,把她手里空了的碗接过。 小姑娘望着她,略有些好奇,眼前的客人还是保持着来时候乱糟糟的样子,但即使这样,还能看出客人的出众容貌。 白悦悦见着小姑娘盯着她看,她看过去,对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开口满怀期待的说了几句话,白悦悦一个字也听不懂,老妇人笑起来,白悦悦看过去只听到老妇人说,“我的孙女问客人是不是天上来的仙女。” 白悦悦还没说话,又听老妇人道。 “她问客人可不可以给她一段头发,我们这里有说法,戴上美丽女子的头发,也会变得好看。” 白悦悦看小姑娘满眼的期待,她点了点头,从发髻上解了一段头发下来。她持着匕首,割了小段给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捧着她递来的长发如获至宝,白悦悦看着她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段红绳,仔仔细细的把那段青丝给整理绑好。 老妇人在穹庐里专门整理收拾出一个地方给她睡觉。 厚厚的皮毛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勉强抵挡住侵入的寒气,她身体调理到现在,已经比原先好了很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