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邪兽一样嗜血嗜杀, 也不像天灾那样只想着破坏,但等灵魂齐全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谁也不知道。 秦云道:我不会逼他的。 另一个自己道:可现实会逼他。 是, 若真到那一步, 他的存在就是在逼季玄羽。 梧桐神木下的秦云凝视着他:你会主动放手吗? 一朵火莲花从秦云眼前飞过, 他眸子里映上了更深的黑夜, 秦云道:不会。 周身黑火莲花破碎, 散落的尘埃跃过他眼前,秦云眼也不眨:我从地狱里回来,为了我俩的现在与将来。 他抬手将碎裂的星辰抓在手心里:我为什么要放手? 秦云九死一生的涅槃,碎成渣也要爬回来的魂魄,赌生死拼尽一切,是为了回到季玄羽身边,让他放手,凭什么? 他把季玄羽孤独的留在世界上,过了万年之久,还不够吗,还想让他把人留下? 他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就算是曾经的他,必定也是同样的回答。 神木下的人笑了笑:来喝一杯吧。 秦云抬脚,从荒芜的那半边世界走了出来,这次脚下没有什么再束缚住他,他走到梧桐神木下,另一个自己消失了,秦云代替了他的位置,他抬头,看到了一只朝他飞来的小红鸟。 是他与季玄羽曾经的记忆。 季玄羽早早的完成了传承,却一直保持着鸟形。上古灵物们为了适应环境,方便行动,除了本体状态外,还有人形本相,女娲娘娘捏人就是按照大家的人形本相捏的,然后把人字直接拿来用,给他们起了名,称为人族。 秦云最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着这么只鸟团子,他拿手戳戳季玄羽软乎乎的羽毛,好奇道:怎么从没见你化过人形? 季玄羽抖了抖毛:现在这样也挺方便。 啊,难怪。若你自己觉得还不到时候,那人形就还没完成。 秦云将鸟团放到身边,又去拿杯盏,季玄羽窝在落叶堆上瞧着他:秦云,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独? 秦云意外:我孤独吗?别看我这样,还是有朋友的。 是,你对着谁都和善客气,也好说话,喜欢你的应该不少。 季玄羽鸟团豆大的眼睛盯着他:但你一个人待着时,沉寂的气息也太明显了,我从树上看你,就莫名难过。 秦云垂眸摩挲着杯盏,轻声问:有吗? 不知道是在问季玄羽,还是扪心自问。 有啊。季玄羽飞起来,直接落到他杯盏边沿站住,你看,你酿日月精华的时候,从来是一个人,若不是多了个我,你连可以立刻分享的人都没有。 季玄羽认真地问:你在等谁吗? 秦云没忍住笑了。 他笑声不大,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仿佛轻飘飘地卸下了什么东西,看着没变化,季玄羽却敏锐地发现他哪里不一样了,他肩膀松了松,神情也更轻快了。 秦云无奈:我也不知道啊。 季玄羽动了动小脚,把杯子磕得哒哒作响:你也不知道? 他歪歪毛茸茸的脑袋,觉得不可思议,秦云心情更好了,伸手,让季玄羽跳到他手指上。 心是很复杂的东西,秦云以前辈的口吻道,或许哪天遇上了,我就知道了。 季玄羽扇了扇翅膀:行吧,要是哪天遇上了,也告诉我,我好奇。 他张开翅膀飞了起来,高高地飞回梧桐神木上,隐匿在茂密的枝叶里,只在风里留下句:我好像知道自己人形的模样了。 于是第二天,秦云照例在神木下等着杯盏采集烈日的精华时,树上簌簌飘下几片树叶,有人跟他打招呼:秦云,抬头! 是季玄羽的声音,秦云抬头,以为照例会看到一只小红鸟,但这一次,更鲜艳的红色闯入了他眼帘。 金黄的树叶上托着一个热烈又张扬的人,宛如骄阳,肆意绽放他的色彩,猝不及防撞在了秦云心口上。 季玄羽坐在树上,乌黑的长发垂落,烈烈红衣下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他大大方方朝秦云展示着自己的美,笑着低头: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