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佟真都顾不上委屈,也顾不上哭,全凭一股冲劲儿在行动,她就看不惯方宇航被揍。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 谁在她面前揍方宇航,那必定要上去帮忙。 这就是她的人生信条。 但很快,麦当劳的门被推开,三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厉声喝道:“别打了,都干嘛呢?聚众斗殴!” 彼时方宇航正被摁在地上,白色羽绒服也弄脏了,佟真正在旁边掰陆诚朝的手,思考是咬他的手腕好还是咬他的手背好,但哪里都觉得恶心,她迫切地想帮方宇航 ,但苦于力气不足,只能愤愤地捶陆诚朝几拳。 民警赶来制止,陆诚朝也住了手。 方宇航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很快站起来,佟真帮着他拍身上的灰尘,吸吸鼻子,强忍着没哭,低声问他,“你哪受伤了?” “没事。”方宇航拍了拍手,手指骨关节那里磨破了皮,他把手背在身后,没让佟真看。 “都做什么呢?公共场所打架斗殴,还有没有点纪律?一个个的年纪不大吧。”说话的民警看到了桌上的物理书,顿时语气更加严厉,“还都是高中生,不好好学习,净不学……” 话音还未落,抬头便看见了方宇航,那个“好”字卡在了喉咙里,错愕地喊:“冬冬?” 方宇航讪讪地摸了下鼻尖儿,“刘叔。” 民警再一看旁边,更震惊,音调都变了,“佟佟?” 佟真挨住方宇航,羞愧地低下头,“刘叔。” 刘立柱:“……” “走吧。”刘立柱无奈道,“跟我回一趟。” 就连在一旁观战的纪苗也没幸免。 ** 津南市光明区派出所。 方建民刚教育了一个勒索小学生钱的街头混混,后来得知对方是留守儿童,家里奶奶重病,一时心软,在他出去时给了两百块钱。 一旁的同事打趣,“老方,哪有你这样的,教育一顿还给钱。” 方建民拿起保温杯, “看不过去啊,这么大点小孩儿不上学,成天混在大街小巷里,家里也没人管。” “你就当是老方同理心强吧。”有懂的说了句,“他家两个儿子,大儿子跟这个差不多大,同人不同命。老方呐,是把他看成自己儿子了。” 方建民笑了笑,没说话。 “说回来,你大儿子高一了吧。”同事聊起来,“一中学习压力大不大?我侄子也想考,听说分特高。你以前不是说你儿子成绩不好么?咋上的一中?花钱没?” “他户口在这一片,录取分数线低,而且擦线进的。”方建民如实说,“压力不大吧,他上个学期还成天玩游戏呢。” “得了吧,老李。”同事笑道:“老方家那位是老师,孩子学习再怎么差也差不到那儿去的。平常老方就是谦虚,其实他家小子乖着呢,上次在街上见了我,还请我喝了瓶水。” 同事们开始夸起了方宇航。 方建民在一旁喝着水眯眼笑,谦虚道:“哪里,他也就是不惹事罢了。” 话音刚落,一大堆人乌泱泱地进来。 “这次又是高中生闹事啊?” 坐在门口的民警头都没抬地说:“三中的还是五中的?” “还不是。”刘立柱叹气,“一中的。” “一中的学生还有时间打架?不是作业都写不完么?”民警说着抬起头,看见刘立柱身后的人一愣,“冬冬?!” 方宇航抓了下脑袋,略带尴尬地问好,“齐叔。” 方宇航的爸是民警,年轻时在部队,当了几年兵后退下来回到津南派出所,一待就是小半辈子。 方宇航出生时的喜糖、满月酒、生日宴、过十二,派出所的这些叔叔们都参加过。 可以说,这地儿他三岁就能畅通无阻地打个来回,丝毫不带怯场的。 不过还是头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进来。 他爸从小就一个原则:做错事可以,犯浑不行。 ——要是犯浑到进了派出所或警察局,他爸会先替国家为民除害。 但凌迟时刻这会儿才开始。 大家一听是一中的学生打架,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抬起头,倒想看看是什么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