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喘息声重,所以对方很快就转过头来,但就是瞧着他什么都没说,薄眼皮下面的眼珠往上翻,挺轻蔑的露出眼白。 方伽尧瞧他,这个人如果不这么刻薄,其实也算挺好看一人,但是现在眼窝深,眼皮上压了一道肉褶儿,每次翻眼皮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人实在是刻薄。 “你来找宋希玉的吧,”原本低头看书的房子名,没再扭过头,只是把身子挺直,伸了伸腰,“这事儿可真是瞒不住,俗话都说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到这儿的时候才把头传过来,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极为怪异的微笑,嘴角干瘪着,拉扯着表面的皮肉上扬,嘲讽道,“你跟吴畏,是那种关系啊?”他的声音说到最后,笑得发颤,加上他身子单薄,上衣里头的阴影就透过外面肥大的格子衬衫一晃一晃的。 “宋希玉呢?”方伽尧往前走,就站到房子明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雨水就顺着睫毛一滴一滴往下淌,方伽尧有种直觉,宋希玉肯定来过这儿,而且跟房子名说过话。 “她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有野男人还想着泡她,有点不要脸吧,”房子名扬着下巴,推着小眼镜儿,“要我说你们这种违背自然伦理的人,都不应该出生——” 方伽尧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抬脚踹在他后背上,力道朝下,让他整个人的前胸趴在水泥台上,直接用后脚跟儿顶住他的脖子,“耳朵不好使,你嘴倒挺能说,说话有点儿重点。” “方伽尧!这是学校,你如果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房子名被方伽尧直接压迫到气管,说话都带着嘶哑,出的动静儿就更难听,而且偏偏这个声音让方伽尧想起来一个人,所以脚上没忍住又使了点劲儿。 “可以,我不打你,直接弄死你成不成?”方伽尧说话带了痞气,他压着后脚跟朝下按,自己好整以暇地从兜里掏出一小皮筋儿,朝着后脑勺摸了两把,扎了个小发揪。 打人的时候不能不爽,这是他一贯贯彻的。 其实这个习惯一直都有,只是后来他收敛了不少,打架的次数也没以前多,整个人挺淡泊的过了小半年,房子名是为数不多头一个,让他想重拾这个习惯的人。 “你...开玩笑...吧?”房子名艰难地扭过脸,眼睛就这么惊恐的瞪着,里头的瞳孔极具放大,整个人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我说真的,没开玩笑,是,我跟吴畏就是那种关系,”方伽尧仰着脖子,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时间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顾忌,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承认跟吴畏在一起,自己可能会很舒服,甚至很爽,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欲望,才恍惚又觉得自己是个人。 但是,日子不能总向着自己过,他把吴畏放在心上,就多了分量顾忌。 还多了束缚。 “方伽尧,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承认刚才说话可能有点过分,你骂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动手,”房子名整个脸憋得通红,本来他皮肤白,手上的血管也明显,这会儿压得时间太久,导致脸上爆红,血管儿也顺着皮肤下面开始陡然凸起,原本窝在怀里的书都被他挣扎掉在地上,上面的字全花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