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齐厌胜神情却微微扭曲,冷冷道:“你放屁。”小虞死前说了什么,他会不知道?这小子真是张口就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孟阑若弱弱道:“你怎么可以说脏话?” 齐厌胜:“我说你放屁!” 孟阑若立马大哭。 齐厌胜见他哭了,丝毫没有心软,抬手就像孟夫人那样揪住了他的耳朵,孟阑若一疼,就忘了哭,急道:“你怎么能揪我耳朵,只有我父母才能揪我耳朵!” 齐厌胜咬牙切齿:“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孟阑若:“哇,你这个王八蛋,都这时候了,你还不忘占我便宜!” 本来会有些悲伤的离别画面,硬是被孟阑若搞成了一幕喜剧,最后,龇牙咧嘴哇哇直叫的孟阑若还是被齐厌胜给揪回去了。回去之前求着林如翡帮帮他,林如翡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对着他摆手,示意一路走好。 齐厌胜也冲着林如翡点了点头,要不是林如翡的马车在城门耽搁了些时间,恐怕孟阑若就真的被带出去了。 马车再次启程,林如翡终于离开了信州城内。 接下来,他打算顺着沧澜河一路往下,越过西凉山,去看看未曾见过的繁华中原。 马车行了几日,林如翡便收到了孟阑若的来信,这信和他的人一样絮絮叨叨,通篇都是些芝麻大小的琐事,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没有重点,于是还用朱砂笔画了横线,示意这事儿特别重要。至于重要的事是什么,林如翡看了后直接笑出了声。 原来那日逃跑失败的孟阑若被齐厌胜揪着耳朵回了孟府,哭兮兮的他立马找母亲告了齐厌胜的刁状,说齐厌胜非要揪自己耳朵,明明不是长辈,却这样欺负自己。 孟母听完后觉得很有道理,说想和齐厌胜单独谈谈。 孟阑若觉得自己母亲是要替自己找回场子,于是趾高气扬的出去了,谁知半个时辰后,孟阑若便被一脸慈祥的孟母叫了回去。 “齐公子在我们家待了快十年了吧。”孟母道,“阑若你说的有道理,他的确像你的长辈那样在管教你。” 孟阑若高高兴兴的听着,以为孟母下一句就是批评齐厌胜太过孟浪,谁知孟母温柔道:“既然如此,你干脆认他做了义父吧。” 孟阑若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厌胜坐在旁边静静的喝着茶,听闻此言,对着孟阑若露出一个和孟母一样慈祥的笑容来。 “啥???啥???娘,是认真的?”孟阑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指了指齐厌胜,又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他?我的义父?” 孟母点头。 孟阑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很想抓住自己母亲的肩膀重重的摇晃,将母亲脑子里头的水给摇出来。但孟阑若很快就发现,仿佛孟府里面,脑子还清醒的就他一个人,所有人在知道孟母的提议后,都表示了赞同。 “齐公子虽然生的年轻但其实年纪比爹还大,当你义父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孟犹月微笑着劝自己这个快要崩溃的弟弟,“你不是一直觉得他管你名不正言不顺么,现在好了,他是你义父,管你也是正常的事。” 孟阑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砸了,还简直要把自己的脚砸断,他在府内嚎啕半日,也无人理会,只有齐厌胜幸灾乐祸的来给他送了一盏茶水。 孟阑若道:“你到底给我母亲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齐厌胜:“不都是你求来的?” 孟阑若气的差点没晕厥过去。 孟阑若还想挣扎,但大局已定,孟府甚至还为此宴请了不少宾客,众人丝毫不介意他的反对,就算他故意称病不出,也表示十分理解。 “毕竟心爱的姑娘才离世,难过也是应该的。” “是啊,还多亏了齐公子安慰孟家少爷。” “不过这齐公子年龄到底有多大了?” “不晓得,据说比孟家老爷还要大些,但来了十年容貌也未变化,想必修为早就过了五境……也算是少年有成了!” “那这义父,倒是认的好。” 孟阑若彻底绝望,窝在屋子里委委屈屈的骂了一晚上齐厌胜王八蛋,还念叨着自己思念的小虞,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清晨的时候齐厌胜来了一趟他的房间, 齐厌胜看着孟阑若的睡颜,笑了笑,抬手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孟阑若的身体。 这小少爷总是嫌弃信州无趣,他便想方设法的给他找些乐子,小虞也好,花楼也罢,只要能将他留于此间的东西,他都会动手。林如翡是个不错的伴儿,若是可以,他也想将他留下,待孟阑若厌了,再放走不迟。 只是可惜,那林如翡的身份不简单,并非传言中那个体弱多病的林家公子,林如翡的身上藏着连他都看不明白的秘密,齐厌胜到底是没有动手。 孟阑若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他自然想给他最好的一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