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御儿,极像皇姐。 “御儿,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朕不同意!若是你母亲还在,也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皇姐再是期盼御儿得一心悦之人,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女子。 温御抬眸,“陛下,您可还记得臣十五岁进刑司衙门时,和您说的话吗?” 赵瑞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候他再三问御儿,是否真的要走这条路。刑司与血腥为伍,常年侵染阴气森寒,权贵子弟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途径出仕。 他早已为御儿打算好了一条富贵通天路,初时自然是极力反对。无奈御儿坚持,跪在他面前说愿为帝王刀,不求青史名。 他记得自己听得此言,何等震撼。 御儿说到做到,不出三年已是盛朝第一刑司。 “你自己说过的话,你都做到了,朕很欣慰。” “所以臣想告诉陛下,时至今日,臣的初心仍然未曾改变。若无意外,臣此生不会娶妻生子,一生为刀,效忠陛下。” 赵瑞明白了。 这孩子是在告诉他,那位姓叶的女子就是意外。 “你不愿纳妾,你是想娶她?” “也可不娶。” 饶是赵瑞帝王之尊,帝王心术深沉诡异,听闻此言还是有些错愕。什么叫也可不娶?御儿到底在想什么! “不纳也不娶?” “是。” “你…你不是会是想……”赵瑞说不出话来,他想到了皇姐。当初皇姐和温国公便是彼此两情相悦,却一个不嫁一个不娶。皇姐是为了他,所以迟迟不肯出宫嫁人。温国公是为了等皇姐,所以一直默默守护。而今御儿也说,不纳也不娶,一生愿为帝王刀。 不。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御儿不纳也不娶。 若真是如此,他将来有何面目去见皇姐。 罢了,一个女子而已,不值当伤了他们舅甥的感情。既然御儿喜欢,那娶就娶了吧。左右御儿的身世,也不需要婚事锦上添花。 良久,他叹息一声。 “你若喜欢,朕为你赐婚。” “不急。” 怎么又不急了? 赵瑞真是越发弄不懂这个外甥在想什么,不是说为了那女子愿意不娶也不纳吗?难道这小子不知道他这个当舅舅的着急吗? “你今年都多大了?你还不急?你看看常太傅家的那个老二,朕记得比你还小两岁,却是连儿女都有了。” “陛下,您应该看看温国公府,臣的堂哥也未成亲。您还应该看看抚远将军府,宋大人也还是独身一人。” 赵瑞气结,这小子真气人。 不是不急吗? 正好派去京外办案。 温御领了差事,恭敬告退。 一直守在护国寺不处的宋进元将他堵个正着,一听他要被派去京外办差,当下心有戚戚焉。陛下连亲外甥都罚,他还能有好吗? 果不其然,温御这一走,他不仅要管京吾卫的事,还有处理通天台的诸多杂事,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再也没有闲功夫四处凑热闹。 他们离京的离京,忙碌的忙碌,叶娉全然不知。 她喝了两天药,月事就来了。 又过了几天,叶庚腿脚好得差不多,恢复往日的上值。上值的当日,他便知道温郡王被派遣出京一事。 未怕大女儿多想,他并未告之。 叶娉近几日忙着做面膏,先前寄放在兰氏铺子里的十多瓶都卖光了。兰氏派自己的心腹丫头跑了一趟叶家,让她多做一些。 有钱子赚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样过得极快。直到叶庚再次出事,打破了这些天来好不容易的平静日子。 叶庚经上次的事,自然是事事小心。 只是这一次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官声。 国子监的学生分两种,一是官生,二是民生。官生来自王公世家和官宦人家的子弟,民生来自各州县的官员举荐。 有人举报他与青州的官员勾结,对青州推举上来的学生大开方便之门,未经严苛考核便收入国子监。 举报之人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人证是一位姓贾的青州学子,物证是他与那位县令的往来书信。 盛朝重风气,越是读书之人越重名声。 人证物证俱在,叶庚当场被收押。 不等消息传到叶家,叶娉就已经从宋进元派来的人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她安抚好叶母叶氏,揣着钱财就出了家门。 叶婷原本要跟她一起,被她制止。 眼下家里乱成一团,若再有什么事,必须要有一个人镇场子。祖母虽有功夫在身,但年事已高。婷娘虽体弱,但那一身力气还能唬人。 她没有急着去喊冤,而是想私下先见一见宋进元。宋进元是京吾卫统领,深知此事的轻重与厉害。 行至半路,被人拦下。 拦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