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吧。 晏离舟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却没有避讳与男生们的肢体接触。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尴尬,若放在平时,不过是帮同性穿下衣服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高三住校那段日子,他也不是每天都和朋友们在公共澡堂洗澡,看个身体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忸怩呢? 但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像是梦中那个家伙,不止是长相相似,还有接触时本能生起的颤栗 你自己不会穿吗?晏离舟是真心实意发问,不带一丝鄙夷。 阿祀摇了摇头,晏离舟不确定的再次提问,你今年几岁了? 阿祀:十五。 晏离舟惊愕地睁大眼睛,这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么大的样子啊? 而且,十五岁竟然连裤子都还不会穿?这合理吗?!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晏离舟的回应,阿祀像是想明白什么,脸颊红了,讷讷道:我师父从小待我如亲子,他一直照顾我,我、我什么都不会,对不起 少年手指搅在一起,长睫微垂,眼睛四周还有刚才哭泣留下的红晕,怎么看都是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再仔细看,少年未被鞭痕覆盖的肌肤白皙细腻,就算是千娇万宠的晏离舟,都养不出来这样的好皮肤。 晏离舟眸光落在少年的双手上,淡青色血管藏在皮肉之下,他的腕骨突出,指节分明,指甲莹润干净,像是十分细心保养,没有一丝薄茧。 阿祀的师父应该很爱他吧,没有让他吃一点苦,可就是这么娇养出来的孩子,却在他师父死后,被人那么虐待 晏离舟摇摇头,收回他发散的思维。 不用说对不起,这也很正常。晏离舟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有点违心。 他闭着眼睛,双手颤抖地帮少年穿上亵裤,手指总是无意识地碰到少年光滑的肌肤。 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花了他不少心力。 等终于穿上后,他已经满头大汗,呼吸也不匀了。 阿祀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细汗,指尖从他的耳垂滑下,顺着他的下颌骨落在他的下巴尖上。 下巴凝结的汗珠被少年刮走,晏离舟听到少年担忧的问询,师父,你很热吗? 没有。他的声音带了点颤抖,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小步,特意避开了与少年的距离。 弱小的动物在面对比他强太多的野兽面前,会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 尽管晏离舟还没意识到面前的少年的危险程度,但他下意识就开始回避与少年的接触。 转过长廊时,晏离舟眼尖地看到对面亮起几盏灯笼。他动作迅速地拉过阿祀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不一会,领头的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就从他们眼前经过,身后还跟着一群提灯的仆从。 大师兄和青啼?他们怎么走在一起了?! 晏离舟诧异地看向右侧的青衣男子,一向儒雅端庄的瀛朝雪满身是血,乌发散乱,即使这样,也不能掩盖他的出尘之姿。 不过一晚上没见,瀛朝雪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瀛朝雪像是才从外面回来,这个时间,他不在妖后的酒宴上,也没回房休息,是发生了什么? 青啼双手作揖,脸上满是真诚之色,沉声道:此番多谢仙君帮助,苍鹭宫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和离舟打扰多日,也想尽早离开。瀛朝雪停下脚步,余光扫了眼身后的树丛,继续道,不知妖王身体如何,可否代为引见? 青啼笑意收敛,脸上闪过忧虑,回答道:父皇前几日一直昏睡不醒,睡梦中咳血不止,今日情况似有好转,我明日去见他时帮仙君问问,若他同意,我必定带你们去见他。 瀛朝雪:多谢。 阿祀身体僵硬地蜷缩在晏离舟怀里,他的嘴巴被晏离舟捂住,嘴唇紧紧贴着晏离舟的掌心。 除了自己的呼吸,还有晏离舟手心清淡的药味,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 无漾并不讨厌与人接触,他从来都是被人服侍的那一个,他确实是个四体不勤的人,这点并没有刻意在晏离舟面前伪装。 就算是鞋子,也需要有人弯腰帮他穿上,若荼弥和仆从们不在,他宁愿光着脚走路,也不愿意亲自去找鞋袜。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免不了有肢体接触,所以即使是被晏离舟碰触,他也一点都不反感。 晏离舟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对面的瀛朝雪与青啼身上,他们又躲在黑暗里,这更方便他观察晏离舟。 晏离舟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