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盛情难却,只能接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塞,这地瓜干甜丝丝的,真的好吃,他对送他地瓜干的人露了个大大的笑容。 但是吃归吃,心中的疑惑却不能消除。 事实上,在柳永年的记忆里,他真的从来没有下过山,从来都是在山上看书练武,捕鱼捉鸟。 平生也只有师父这么一个熟人,也从未见有人上山拜访,到底山上都是冷清的隐居之地。 如果这些村民只是认识他的师父他倒不觉奇怪,毕竟师父每月都要下山买粮食。 但是对他这般熟络,而且是那么多人如此,这着实让柳永年生出一种恐惧来,难道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正疑问着,柳永年听到一女子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小子,别缠着小年了,人家是来办正事的,你们自己玩自己的去吧。 众童子嘟出各式鬼脸,叫声林姐姐,四散去了。 柳永年抬头只见一二八年华的女子,生的落落大方,头发用木簪挽起,一身素青纱衣显得人很淡雅。 柳永年对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位林姐姐不像是村里人。 毕竟村里干活的都是身着短打,只有她宽衣宽袖,玉手芊芊,不见茧子,天生不似劳动过的。 小年哥哥,好久不见呀。那女子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和柳永年打招呼道。 仿佛见到多年老友,这女子拉着柳永年的手就向村里走去,边走还边说着。 上一次见面是去年了呢,你师父总是不带你下山,就算下山也匆匆而去。这次又是来买米的吧,我领你过去。 柳永年不明白情况,所以不答,只是听着林姐姐说着。 村东头是一条很短的集市,逢初一十五,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在此交易,或银钱交易,或以物易物,总之热闹的紧。 如今刚过十五,不到下月初一,自然是荒凉的很,但是这村子借着这集市人流也不算少,自然有人开着各色店铺。 所谓林姐姐拉着柳永年往村东头走去,嘴里念叨着一些柳永年听起来稀里糊涂的事,大多都是小时候的种种事,但是这些却不在柳永年的记忆里。 村东头确实要繁华一些,不似村中普遍的茅房木房,这里砖砌的房子几座,上面挂着牌匾,什么米庄,布庄,当铺一应俱全。 林姐姐将他拉到一家布庄门口,这才送开手道:诺,快进去吧,我爹爹等了好几天了。 正打算抬步进去,柳永年想起自己是来看看有什么谋生的活计,不然买米的钱从天上掉不成。 况且他明明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这些人却对他如此熟络。 柳永年又想起自师父走后的种种怪事,不能不为之多加小心。 这回他聪明了几分,没有贸然行莽撞之举。 柳永年约莫这林姐姐要大上自己几岁,但是他出嘴却和那些孩童一样道:林姐姐,此次前来不为买米 话还没说完,柳永年就听林妍打断道:哟,几个月没见,倒和我生分了,以前不是叫我妍儿的吗? 林妍听到柳永年这话,虽然语气上多是调侃,面上却也有几分落寞之情。 柳永年这是第一次在话本外接触女生,林妍的调笑让他猛然脸红,大气不敢出,生怕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来。 他又觉得不回答别人的话很不好意思,于是不自觉扣起手指,张嘴小声道:我我 林妍见柳永年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知道他是这么一个腼腆的性格,于是不甚在意,落寞之情稍去,柔声说道:嗨呀,叫什么都行,那你下山为何来呀? 柳永年压了压心底的害羞和尴尬答道:师父前几天回乡去了,给我留下了半两银钱,但是我 他原想说是山贼劫了去,却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但是我给弄丢了,所以想要下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差事能赚到一些银子,然后再去买米。 原来如此,那一伙山贼确实可恨,刚刚山对面村的李家大姐来买米面,说她也被那挨千刀的山贼劫持,你说巧不巧,她说得亏一个少侠将他救出。 林妍担心地围着柳永年转了一圈,见他没什么大伤,这才放心说道:正好我们米庄缺个帮工,虽然工钱不多,但是每月米粮管够,你来是不来? 柳永年没有注意到这邀请,只惊讶于林妍的前半段话,心中生出疑虑,这人我确实不认识,而且他刚刚并没有说自己被劫之事,她倒从哪里得来消息? 这李家大姐也是可疑,昨天今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遇劫,且没有半分提防。 柳永年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最近怪事颇多,也只有这林妍看起来能说上几句:我刚刚有说自己被劫吗?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林妍似乎没有听到柳永年的问话,自顾拉着柳永年往米庄去道: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愿意,你就随我见爹爹去吧,你师父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了,你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会帮衬一二,不会亏待你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