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都过去了。”归雁徊柔声道。 “本王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若邻在。”温珩说着执住归雁徊的手,“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若邻,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温珩低声说。 王爷情意绵绵的许诺和提醒,仿佛将归雁徊裹进了一方暖席中,他低下头默不作声,温珩却好似已将他想说的全都知晓了。 旁边的太监没有打扰温珩与归雁徊,仅是慢慢打开养心殿的大门,归雁徊便随着温珩进入了养心殿。 “归监正,请先在这里候着。”秉笔太监尚星文对归雁徊说。 归雁徊答了一声,温珩回头冲他笑了笑,进了暖阁。 暖阁的门并未关,只是用了层帘子隔着,是以里面说了什么,归雁徊都听得到,他恭敬地弓着身,仿佛洪德皇帝就在他眼前一般。 “坐。”虽然未上朝,洪德皇帝却身着朝服,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宣告温珩位置的权威性。 “谢父皇。”温珩谢过圣恩后坐在了洪德皇帝面前,身子却不敢挺直,只目光低垂着,看着洪德皇帝衣服上的龙爪。 “说说,你们在良县做的事情。”洪德皇帝不紧不慢地说。 “是。”温珩说:“儿臣去时看了,良县每亩田产粮约为2石,若是丰年,刚刚够良县百姓自足,若是灾年,则要到别处就食。锦妙山毁山是小事,但却需要改水道来运石灰,若水道一改,锦妙山下的农田几乎每亩要减产过半,若逢灾年更可能颗粒无收。所以儿臣未改锦妙山河道,划了一块给钟家让其开采石灰,这样良县农田不会受影响,石灰每年将产三百万石,虽然没有水道进行运输,但核算下来良县税收依然可以提高三成。” “只是……”温珩说到这里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洪德皇帝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儿臣这次去了才发现,我朝国库空虚实弊端在包税之政上,世家掌控地方包税,对上少交,对下横掠,世家本身却不需要交税,此种情况导致朝廷无钱可用,只能盘剥百姓,百姓无粮可吃,最后卖田卖地。”温珩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他怎么有胆量,去批评当朝的政策! “嗯。”但洪德皇帝倒没有很在意。 “珩儿此去,成长了不少。”洪德皇帝慢悠悠地道。 “蒙圣上指点。”温珩谦逊地答。 洪德皇帝笑了笑:“你没有太得罪世家,便是聪明。” 温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