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这无端地怼了一句,让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店家营业什么脾气的没见过,此时还是堆了一脸笑地说:“不早了,要不二位先上楼休息吧。我给二位打些水来?” “不必了。”温珩又道。 这下归雁徊可是彻底发现问题了,他歉意地朝姑娘笑了笑,转身拉着温珩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殿**体不适?”刚一进屋,归雁徊就问道。 “不是。”没了外人,温珩那股无名火又莫名地消了,他想起自己刚刚那副嘴脸,简直跟温璃一个样,一时心中又羞愧又委屈,羞愧的是他竟然对好心帮他们的人发脾气,委屈的是归雁徊居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 “那殿下怎么了?”归雁徊问。 温珩这一听更气了:“我怎么想的若邻不明白吗?”温珩说到这里顿了顿,强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我只是觉得士大夫应当有点士大夫的样子,不要像不入流的江南才子一般到处风流。” 温珩这样一说,归雁徊登时就明白了,温珩在芥蒂平安坊的那次偶遇。 而这是唯一归雁徊没有办法解释的。 他不想骗温珩,好像如果在这里骗了温珩,他就真的变成了耶律旻的间谍,变成了利用温珩一般,虽然归雁徊无数次在心中折磨自己,告诉自己就是在利用温珩。但在归雁徊的心中,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冀,或许有一天,温珩可以顺利坐上帝王的位置,和硕部落心悦臣服,他可以将姐姐接回来,温珩在知道了他的一切后,像历史上每一个贤明圣君一样既往不咎,然后他为了温珩和他的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终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可每次当这幻想稍微真实一点时,归雁徊就立刻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之中,他甚至希望温珩可以像温璃或是耶律旻那样,是打也好,是骂也罢,只是不要如此温柔的对待他,不要处处显露出对他如此的在意。 “若邻……我并不是……”归雁徊的矛盾和犹豫,温珩很快就捕捉到了,但认错的话说到一半,温珩便不想再说,在他的心中好像出现了两个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对归雁徊的那份小小的心思,告诉他你何德何能束缚归雁徊,另一个人却说,你要抢占他,在他离开你之前拥有他,让他看尽天下诡谲的眼中只能看到你,让他运筹帷幄的心里只能想到你。 沉默在两个人中蔓延开来,最后不知是哪一个温珩终于占了上风,谨慎而怯懦的温珩拉住归雁徊的袖口,问:“若邻,我今夜可以不回去吗?” 温珩一看归雁徊被自己问住了,心中泛起了丝不易察觉的快感,“南疆异地,我担心有人刺杀。”温珩继续说。 归雁徊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摸出烟斗刚想吸一口,又忽然想起这烟斗就是温珩送的,他的嘴唇一挨到这烟斗居然就像被烫了一般,归雁徊赶紧将烟斗收起来,对温珩说:“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吧。” 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