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读书也颇为有些天份,刚过了童生考试,打算三年后下场考秀才的。 杜仲景想着,这宋重锦既然中了举,又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他们倒是一国的,不如让自己的这大儿子跟宋重锦多来往一二,想来两人是有话说的。 杜仲景的大儿子,杜使君,早就听小厮来说,今儿个家里来了两位客人,说是从祖父老家来的,老爷亲自接待的。 顿时心中就知道是谁了,前些日子祖父来信中提过,当时爹还说,若是人到了,让自己跟着那新出炉的师姑父好好学习一番的。 当下就猜到一会自己爹肯定得叫自己去前院见客,忙让小厮给换了见客的衣裳,果然没一会就有人来叫他。 到了前院花厅,互相见过礼,杜仲景就挥手让大儿子带着宋重锦到院子里走走,他要考察一下这个小师妹,是不是真如自己亲爹信中所说一般。 宋重锦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也没多说,只看了王永珠一眼,就起身跟在杜使君身后出去了。 留下王永珠一人,杜仲景先问她学了那些,学了多久。 王永珠一一回答了,杜仲景先抽查了王永珠所学所背的内容,倒是没有错漏,可见是用了心的,心中也就有了几分满意。 就问王永珠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王永珠犹豫了一下,被杜仲景看在眼里,鼓励道:“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说。” 王永珠这才将路上救小七的事说了。 杜仲景由一脸的轻松,慢慢的神色就严肃来,再后来,倒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慎重。 等王永珠说完,他看了王永珠好半天才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王永珠乖乖的伸出手腕。 杜仲景闭目把脉半晌,脸上不露半点声色,只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想到用烧裈散的?” 王永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那几日刚背到《伤寒论》中,就有提到伤寒患者,久治不愈,用此散,则病愈。再者当时船上缺衣少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也就是那么一试——” 杜仲景板着脸,厉声道:“你不过才背了几本医术,就如此胆大,居然就敢给人治病了?若出了岔子怎么办?治不好怎么办?你想过没?” 王永珠点点头:“我都想过!可当时人命关天,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满船三四十条人命。我也是想着,若是能治好,大家都能活命,若是治不好,那我也尽力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去死吧?” 杜仲景嘴角一翘,又很快抿住了,板着脸:“你这乃是行医大忌,还未曾出师,居然就敢胡乱用药!念在你年纪小不知事,又没酿出大祸的份上,就罚你抄十遍伤寒论,可有意见?” 王永珠扁扁嘴巴,委屈的抬头,看着杜仲景,这要是杜太医,她肯定就要撒娇卖萌的哄得杜太医少罚她抄几遍了。 只可惜这是杜太医他儿子,自己的大师兄,初次见面,以后还想着让大师兄多教教自己呢,总不能大师兄头回罚自己就讨价还价吧,那岂不是第一印象就不好了? 因此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没有意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