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大哥看着王永珠,嘴上问着,高举的拳头却缓缓犯了下来。 “没听说吗?他们是白云书院的人,白云书院去年秋试压过了我们长青书院。今年他们这突然跑到荆县来,谁知道是什么居心?听他们话里话外,说咱们荆县不好,长青书院不好,说不准就是想借机闹事呢!” “万一大哥你要是一拳头下去,他们碰个瓷,哭喊什么手折了,腿瘸了,眼睛被打坏了之类的话,到时候将责任推到长青书院头上,污蔑说是长青书院雇人专门害他们什么的。到时候长青书院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不是吧……”大哥听得露出茫然之色来,自己一拳头下去,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谁说的好?人心隔肚皮呢!这白云书院跟咱们长青书院多年不对付了,说不准就有什么阴招等着咱们呢!不管是不是的,咱们也得防着不是?” “再说了,这明眼人都知道是咋回事,咱们也不动手,也别让他们走,找人去报官!交给衙门来处理!”王永珠知道这事情,一个不好,牵扯众多,自然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的好。 旁边有清醒的人,也纷纷出言道:“秀才娘子说的很是!这白云书院的几个书生来得蹊跷!好端端的,吃饱了没事做,管起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他们这几个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得就是来碰瓷害咱们长青书院的!” “我可听说了,白云书院去年侥幸就比咱们长青书院考好了一次,那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话里话外都看不上咱们长青书院,还说什么以后,咱们青州府就是他们白云第一,咱们长青第二了!我呸——” …… 要说这荆县百姓最引以为傲的,自然是荆县的书院出名啊!尤其是长青书院! 不说别的,整个青州府,在没有第二家了。 荆县从一个靠水小镇,发展到今天的县城,靠得就是长青书院。 多少人的生计都因长青书院而得以维持,换句话说,长青书院几乎养活了半个县城的人。 要是长青书院的名声被毁了,那就是毁了整个荆县,也是断了半数荆县人的生路。 因此不管这有没有的,一听是白云书院的人,荆县人都同仇敌忾起来。 就连先前几个占便宜的媳妇子也知道,他们家男人是靠着给书院做活,养活一家人,这要是被白云书院的兔崽子们祸祸没了,一家子可咋活? 顿时一个个,都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那几个书生,只还记得王永珠的话,倒是没人动手。 可那说话就不客气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唾沫星子喷得几个书生头发都湿了。 几个书生也急了,他们确实是白云书院的学子,去年书院拔得头筹,万年老二终于翻了身,全书院都是欢欣鼓舞,意气风发。 前些日子,据说是朝中一位大吏,这次到青州府公干,有人提起这浴兰节荆县的龙舟节来,那位大吏本是青州府人士,一听这等盛世,定要亲自前往观看。 因着这个,多问了两句青州府学子的事情,听说白云书院居然去年压了长青书院一头,顿时来了兴趣。 提出让白云书院也出一只龙舟队,跟荆县的书院比一比。 那增加文斗就是这位大吏提出来的。 他们白云书院接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懵圈了,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都快秋试了,谁不是头悬梁锥刺骨的挑灯夜读,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搞什么龙舟赛? 更别提白云书院的学子们,本就是一个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让他们划龙舟,直接要他们的命比较快。 就算白云书院从上到下心中都不满,可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凑了一支队伍过来荆县这边熟悉场地了。 一路上,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突发惊人之语,说是不是长青书院去年输了,今年害怕再输,所以动了手脚,说动了上面的大人物,然后故意折腾他们白云书院,好让他们秋试的时候大失水准? 本不过是一句调侃之语,却被这几个听到了心里,他们在白云书院中,功课平平,不过是勉强体格略微健壮些,才被选入队伍中来。 一个个都心中颇有怨言,这一路而来,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功课,原来秋试就还心中没有把握,这么一折腾,只怕今年是没指望了。 本来就心中不忿,越发觉得这话说得对。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