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锦用剩下的热水,洗了个澡,头发也洗了,都烘干得差不多了。 见王永珠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忙接过帕子,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心疼:“你也太实诚了!看看你现在累得!” 王永珠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着宋重锦的服务,无所谓的摆摆手:“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不走好,不就前功尽弃了?这点累算什么?我看大哥他们,这次不狠狠歇个四五天是下不了床的。” 王永富将王老柱安葬完,偌大的男人,因为守孝,不能沾荤腥,还连轴转,白天要安排事情,晚上要守灵,喝点米汤稀饭度日,才几天功夫,就瘦的不行,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走路打飘。 要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帮衬负担,恐怕送走王老柱,这王永富也要跟着去了。 林氏又心疼自家男人,又觉得自己男人太傻,只是那天王永富红着眼睛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吓到她了。 这丧事办下来,没敢闹妖蛾子。 好不容易王老柱入土为安,回家林氏就赶着王永富和几个孩子回屋里躺着去了。 大家几乎都是头一沾到炕,就人事不知了。 这一晚上,王家大门紧闭,灶屋里炊烟都没冒,全都在昏睡。 丧事结束了,大家都散去回家了,王永珍不想走,可也不敢留,一步三蹭的回了王家的老屋。 她也累得不行,人累,心里又害怕,到家后,冷锅冷灶的,也懒得生火,裹着被子,往炕上一倒,也就睡着了。 后半夜身上一阵阵发冷,冻醒了,摸索着去把炕烧着了,点着油灯,裹着被子坐在炕上。 王永珍从旁边摸出一件王老柱的常穿衣裳来,这是老规矩,老人都去了,也要给儿女留下点念想什么的。 家境好的,留点银子,女的留点首饰衣裳什么的。 其实也就是老人最后的一点子财产,让子女均分。 王老柱能有啥财产,也就几声衣裳,还是后来王永珠染布发家后,给家里每人做到几套。 每个子女都拿了一套,王永珍也拿了一件秋天的衣裳,此刻抱着王老柱的衣裳,王永珍才彻底的明白,那个最疼她,无怨无悔的贴补了她半辈子的爹,是彻底的不在了…… 王家人好好休整了几天,才一家子坐在了一起。 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带着孝,肯定是不能出门,再说了,办丧事千头万绪,好多事情,如今正好一家子做一起说道说道,该分摊的分摊,该谁都就是谁的。 王永珠和宋重锦事急从权,在王老柱临时前成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王永富先是跟宋重锦致歉,说本来是人生最重要的喜事,可是这王老柱去了,只得委屈他们了。 宋重锦自然满口的感激,说要不是王家自己也没有今天,王老柱能给自己和永珠主婚,就已经很感激了,巴拉巴拉…… 大家客气寒暄了一番,才进入正题。 先是将丧事开销拢了一下账,请大夫看病拿药这些都算上,花了二三十两银子。 更别提住在客栈的开销,还有一路的路费什么的,算得林氏面如土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