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她拿去给宋家,让她在宋家有面子,就当还了养育之恩。 她当时怎么想的?她当时心里是高兴的。 虽然有那么一丝怅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如果真的答应了,就彻底失去这个儿子了。 她也犹豫了那么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因为她知道宋重锦这孩子,脸黑,心软。 将来若自己真有个什么,想必他也不能真看着自己这亲娘去死。 就算是去做上门女婿,可王家若真逼着自己儿子不管自己,那名声也就臭了。 其实算来算去,这儿子当不当上门女婿,都不会少了自己的。 爹娘还有大姐,哥哥嫂子他们不是都跟自己说明白利害关系了么? 只不过宋重锦这孩子肯定会伤心,不理自己一段时间,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男人么,伤心也就那么一会,没啥大不了的。 她不是都被说服了么? 怎么躺在床上,却心里空荡荡的呢? 以往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重锦那孩子去山上打猎,几天几夜不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这种感觉啊? 宋母就这样流了一夜的眼泪,早上强撑着爬起来,到隔壁屋子里。 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炕以外,墙上挂着一张弓,几条绳索,还有几样下套子的工具。 炕上除了一床洗得发白的薄被子外,搭着几件灰扑扑的衣裳,墙角放着米缸,里面的米、面已经被她都不是偷着拿到娘家去了,就是做成馍馍送到宋家地里,给娘家人吃了。 屋顶檩子上原来还挂着一些风干的野味,也被自己送到娘家去了,只剩下几条空空的绳索,风一吹,晃悠着。 这就是宋重锦的屋子。 宋母以前也曾进来过,每次都是提心吊胆,只想着拿点吃的藏起来,生怕被宋重锦看到,还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 此刻看着,只觉得这屋子空荡得可怕。 她自己的屋里,自己身子弱,靠着炕有一扇大衣柜,柜里装着四季的衣裳,尤其是冬天的衣裳,里面絮着厚厚的棉花,还有一条兔皮的褥子,兔毛的手笼。 里面还堆着几床厚厚的棉被,冬天盖着绝对的暖和。 炕桌上,有茶壶,有茶杯。 炕桌的抽屉里,有个小罐,里面会放些蜜饯,是因为她说喝药太苦,重锦后来每次买药都不忘记给她带一点回来。 平日里不知不觉,只知道,没有粮食了,跟重锦说一声,第二天,米缸里就有了。 身体不舒服,咳嗽两声,第二天就有药开回来了。 天气一冷,厚厚的棉袄就被儿子买回来放在了炕上,然后翻年就被大姐看上拿走,或者被她孝顺给了亲娘。 现在,宋母才后知后觉,这以后,儿子都不在家,住到王家去了,还有谁来照顾她? 银子也被爹娘拿走了,她手里就以前存着,谁都不知道的二两银子。 可这二两银子能够干啥?她知道,自己吃的补药,一个月都要不少钱。 以前有儿子在,她啥都不用操心,如今,该怎么办? 再看看这屋子,宋母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