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己的媳妇,就想着先到灶屋偷吃几块豆腐。 一进灶屋,就对上了张婆子的黑脸,烧火棍就劈头敲了下来:“你个混帐东西,有你这样当儿子当叔叔的么?你亲爹还在田里,你亲侄子还在田里,你倒先跑回来躲懒了?” 王永贵挨了两记打,灰溜溜的跑出来,灌了一瓢凉水,压住了腹中的饥饿。 等到王老柱他们回家,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了。 桌子上一大盆草鱼炖豆腐,还有自家生的豆芽,白生生的豆腐,煎得金黄的鱼皮,奶白的鱼汤,脆生生的豆芽,最上面还撒着一层绿油油的葱花。 香味扑鼻。 锅边贴着的饼子,吸足了汤汁,又被慢慢的烤得底子焦酥,热气腾腾的被端上来。 大家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孙氏还是没资格上桌,就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王永贵。 王永贵冲孙氏使个眼色,孙氏乖巧的站在了王永贵的后面。 “娘,今天阿福也累了一天了,您也看到了,您让阿福做啥,她就做啥,您就看在儿子的份上,让她今天也上桌子吃饭吧?不然大家坐着就她一个人站着,怪不好看的。” “我呸!知道什么是妾不?妾就是,别人坐着她站着,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骂着她听着,别人打着她受着。想上桌子吃饭,别上赶着当妾啊?你再唧唧歪歪,给老娘滚下桌跟她一起站去——”张婆子如今看着这老三就来气。 真当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孙氏又不是傻子,本来就是来当间谍,偷自家闺女的染料方子的。 还真以为人家会将家当都给他?就跟蒙了眼的傻驴一样,给跟胡萝卜吊着,就啥都看不清了。 王永贵没辙,总不能为了阿福自己就饿肚子吧? 好歹还多争取了一句:“那娘也给她一个饼子吧,不然明天哪里有力气做事?” 江氏听了这话,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只觉得心如刀割,自己这么多年来,操持三房的家务,生儿育女,婆婆刁难自己,不给饭吃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哪里? 如今,为了一个寡妇,真是心都操碎了吧? 张婆子一哼,从灶屋端出一个碗来,里面有两块中午特意剩下的几乎焦糊的锅巴,往桌上一顿:“一个妾,也配吃饼子?有点锅巴吃就不错了。” 王永贵看看亲娘,又看看一旁委屈得不行的孙阿福,一时狗胆包天,咬牙舀了一勺鱼汤浇在了锅巴上。 在张婆子的筷子敲过来之前,迅速的将碗递给孙氏,然后耍赖的冲张婆子:“娘,就当这勺汤是儿子喝了还不成么?我一会少喝一勺,一定少喝一勺……” 张婆子被气得…… 还是王永珠看了王永贵一眼,看得王永贵立刻老实的坐下来,才安抚的拍拍张婆子的手:“娘,吃饭吧。” 为这么混不吝的儿子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张婆子狠狠的瞪一眼不成器的老三,先下手为强,给老闺女挑了鱼眼睛上的最嫩的肉,又将肚子上的肉都挑给了闺女,还舀了一大勺的豆腐到王永珠碗里,才示意大家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