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金斗和金壶进屋去把昨儿个搬进去的行李又给搬了出来,四五个大包裹,堆在屋檐下。 王永贵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盯住了,这些可都是阿福的家当。 当时他去雇马车,这些东西都是阿福一个人收拾的,想来那些值钱的都在这些包裹里面。 怎么一想,王永贵舔了一下嘴唇,忙忙的催促:“娘,这里面还有我跟阿福给家人带的礼物呢——” 正说着,孙阿福从后门慢吞吞的扶着墙,蹭到院子里来。 头发不知道在哪里找了根布条子胡乱的扎着,脸上一片潮红,还沾了一些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一张勾人的脸,此刻看上去,却有几分狰狞。 尤其是被蚊子咬过得包,估计孙阿福没能忍住,抓了几下,她的皮肤还算细嫩,这么一抓,脸上就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手上昨日还染着凤仙花汁子的指甲,早就被逼得用剪刀给绞了。 灰扑扑的补丁摞着补丁的宽大衣裳,穿在孙阿福身上,空荡荡的,将她的身材完全给遮住了。 王永贵睁大眼睛,这是昨日还光鲜亮丽,肤白貌美勾人的阿福? 更不用说,孙阿福一进院子,身上沾染的那股子茅房的味道,顿时就四散开来。 王永贵一脸如遭雷劈。 张婆子得意的一哼,得罪了她,在她手里,再水灵的萝卜,也能给腌皱巴了。 当着大伙都面,张婆子慢慢的打开了包裹,一个里面装了几包点心,用牛皮纸包着,还有几朵绢花,几件衣服料子。 另外几个包裹里,都是装着些颜色艳丽的衣裳,一些被褥之类的日常用品,还有几件银子打的镯子啊,簪子什么的。 最值钱的,倒是昨天从孙阿福身上扒下来的那套衣裳和头上的两根簪子。 张婆子还没说啥,王永贵忍不住开口了:“就这些?”怀疑的目光看向张婆子。 张婆子抄起一笤帚就砸过去了:“咋滴?还怀疑你老娘私底下偷藏了不成?就这么点东西,也就你这个眼皮子浅的混帐东西看在眼里。老娘会稀罕这个?” 说着顺手挑起那几包点心:“几块干巴巴的糖糕,也好意思说是给家里买的礼物?糊弄谁呢?县城就卖这个东西?” “还有这头花,一个大钱一朵,打发叫花子呢?” “这个,这个,这个衣裳料子,还是县城买的?连咱们镇上都比不得。随便买几样不值钱的东西,就想糊弄你老娘?我呸!” 一边骂着,一边将包裹里的礼品给挨个骂了一遍。 “还卖了房子,全副家当都给你,要当你的妾?这话也就哄哄你们这些被狗屎糊了心的贱皮子……” 这些话王永贵都没放在心上,全部的心思就在想孙阿福的私房银子都藏到哪里去了? 不说别的,按照那些时日王永贵在孙阿福家吃喝的境况,还有那小院子少说也值几十两银子。 这么些银子,居然不在这包裹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