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 耳边,传来了规律的嗶嗶声,由小而渐大。 意识开始復甦,想睁开眼但眼皮却异常的沉重,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睁开眼后所看见的一切却又模糊不清。 想举手揉揉眼睛却没有力气,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气声,终于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护理师发现我醒了,急急忙忙的叫唤了医生。 还没等到医生来我又昏了过去再次失去意识。 而等到我再次恢復意识醒来后,眼皮已不再那样的沉重,身体已不再那样虚弱,眼睛也看得清了,观望了四周,我想我应该是在普通病房内。 一旁的妈妈喜极而泣的连忙喊着谢谢天后娘娘保佑、天后娘娘保佑、天后娘娘保佑。 弟弟李耀正陪着妈,帮忙打理着我住院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妈妈、弟弟每天都来看我的情况,而我的情况也一天天的好转。 醒来后两周,我问了弟弟李耀,如我所想的一样,从我送医那天起,老头他从来没出现过。 也是,因为他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就算死了一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我已经习惯了。 终于在医院住满了四十天后我出了院,可是病还是拖得太久了损伤了内脏器官,心肺功能有些耗弱,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但是肾脏就不行了,等身体调养好之后要进行肾脏移植。 二十八岁的我开啟了人生的新篇章洗肾人生,不过好在兄友弟恭,弟弟愿意捐一个健康的肾脏给我,这辈子欠这个弟弟可欠大了。 从医院出来之时,正值八月,医院外的桂花正开着,我闻着桂花的香味,总是在脑中想起好像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由于身体元气尚未復原依旧虚弱,妈妈也说医生有讲,之前脑缺氧,可能会有暂时性失忆的症状,叫我不要心急,回家好好休养,慢慢的看能不能想起来,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也只好如此了。 日子过得很快,新一年的春天已经过了一半,我也已经二十九岁,到了今天还是没想起自己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而经过了半年多的调养,身体算是恢復正常,能跑、能跳、能出门玩,就连我一直持之以恆的运动骑脚踏车都能一趟从碧潭大稻埕来回四十公里了。 紧接着农历的三月二十三日妈祖诞辰这天到了,每一年妈妈总带着我去小时候住的旧家附近的天后庙拜拜,当然这天也不意外。 妈祖诞辰无论在哪都是热闹非凡,对于台湾人来说,妈祖不只是庇佑一方神明,更是如同母亲一般慈爱可亲的存在,更甚者可以说有妈祖就有台湾,可以想见台湾人对于妈祖信仰的虔诚与恭敬。 当然我妈妈也不例外,她绝对是虔诚的信徒,可是我呢,说实话没那么虔诚。 虽然持续的在进行洗肾的治疗,但我已经如同常人一般的生活着,自然是我开着车载着妈妈来到了熟悉的天后庙参拜祝贺天后娘娘诞辰。 说来也奇怪,来的时候一路上天气明明好得很,太阳也晒得荒,谁知道我一踏进天后庙还真不夸张,天上立马飘下毛毛细雨呀! 正当我感叹总算凉爽了许多时,在庙内大殿的庙祝忽然高声大喊在找人。 当然庙祝找人跟我是没什么关係的,所以我就跟着妈妈一起捻香参拜,哪里晓得庙祝越喊越大声还开了广播用亲切的闽南语问道。 「各位亲爱的乡亲、信眾大家好,我是本届庙祝某某人,请问在场的乡亲、信眾可有人叫做『李腾』的,请赶快到正殿来一趟。」 正在捻香参拜的我一听这不就是我的名字吗,可是转念一想,我的名字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同名同姓的人肯定还是有的。 果不其然,广播了两声就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