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典型的北方男人,粗犷豪放,手帕那种女气的东西他不会带在身上。 看着风嘉渝口鼻中不断溢出的鲜血,他想也没想,便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拭去。 可怎么也拭不完的血让他有些心慌。 他咬了咬牙,道:“蠢货,寡人还没在你这打听到风嘉澜的消息,你不准死。” 很快,太医便赶了过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外边一直传到了屋内,让萧荆羽的心定了定。 他站起身给太医让了个位置,“快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医连忙为他把脉,又掀开他的眼皮查看了一下,嘴上说道:“王上,这位公子的心肺很弱,以前可是受过什么重创?” 萧荆羽沉默了一会,道;“他被马车撞过。” 是他亲口下的令。 太医点点头:“怪不得......他被马车撞过却没好好休养落下的病根,刚才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内伤复发,臣刚才给他服用的凝血丸只是治标不治本,暂时地止住了出血,但要痊愈,恐怕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王上?” 太医说到一半,见王上竟然有些怔楞的模样,便停了下来。 萧荆羽回过神,迟疑地开口:“......这个病根,会让人失去记忆吗?” “心肺的伤并不会导致失忆......但若是头部受过伤,确实有可能会失去记忆......王上,您是说这位小公子失忆了?” 头部受过伤...... 萧荆羽拨开风嘉渝额前的头发,果然在额角处发现了一个拇指长的淡疤。 他非常肯定,在离开自己之前,这个疤并不存在。 萧荆羽回想起刚才风嘉渝看向自己的陌生而惊恐的目光,一股怒气从胸腔泄出。 失忆? 他竟然敢把自己忘了? 他怎么敢?! 萧荆羽忽然问道:“如果他是装的失忆呢?能看得出来吗?” 太医保守地回答:“臣需要在这位公子醒来后才能做出判断......” 萧荆羽:“寡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顿了顿,又道:“去煎些调理的药来。” 太医拱手:“是。” ............................................................ 风嘉渝又做梦了。 这回的梦不是噩梦,可以说是一个涩甜涩甜的梦。 梦中他好像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能让他觉得很开心。 梦中的人脸仍旧很朦胧,仍旧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格外清晰。 那双绿色的眼睛清清冷冷的,就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翡翠。 这样一双眼睛,是谁的? 好像是萧明琛的,好像又不是...... 他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就撞入了梦中的那双翡翠眸子。 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句:“......萧明琛?” 结果那双眸子的颜色陡然加深许多,变成了让他畏惧的模样,他才想起来,这里哪有什么萧明琛,只有那个可怕的男人。 可刚才那透着几分温柔的眼睛......是他的错觉吗? 风嘉渝怀疑自己现在还在做梦,于是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萧荆羽看着他颤抖的睫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