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运气。 这是一个母亲给予她的孩子最简单,也是最难的期望。 “娘,老爹……” 苏长衫喃喃自语,眼底浮出一丝温情。 儿子怕是不能长命百岁了,我大概会死在这凉州城,咱们一家三口就在天上见吧! 想到这里,他抬起了手,从腕上飞快的解下一根红绳,先是放在掌心用力的捏了一下,然后往温湘手中一扔。 “帮我把这玩意,交给三爷。就说……就说……” 他的声音陡然止住,紧紧的收紧了拳头,握着刀的手背上,泛起一股寒意。 说什么呢? 说自己本来想陪他一辈子的,中途做了逃兵? 说自己恋着他,爱着他,心里千般不舍,万般无奈? 苏长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他如今唯一后悔的,便是招惹了他,如果时光倒流,那日他定不会去怡红院;便是去了,也不想走那条道;走了那条道被他扑住了,也要忍住不去看他的脸;便是看了他的脸,也不能说出那句调戏的话…… 自己强行从脂粉漫天的怡红院里将他扶起来,一步一步带着他走进自己的温柔乡,逼着他欢喜,愤怒,相思…… 但尘埃落定,他却拍拍屁股抽身而去, 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他要怎么活下去? 要怎么活下去才能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凄凄余生? 苏长衫抬起头,火光映在他半边线条深邃的侧脸上,唇角如刀刻一般。 他是认真的。 半晌才发出经过压抑后略显僵硬的声音:“你就说……当他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温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苏长衫狼狈的抹了一把脸,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大庆,二庆……” “在!” “想办法把这女人送出凉州城,走北城门!” “世子爷?”大庆二庆异口同声的大吼,眼底瞬间涌上暴躁。 苏长衫扬起刀背,狠狠的敲在大庆的颈背,破口大骂,“怎么着,老子还差使不动你们啦,都特么给我滚,滚,滚--” 说罢,他利落的翻身上了战马,大叫道:“兄弟们,跟我冲出去,杀他们狗娘养的!” “世子爷!”大庆二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苏长衫回头看了一眼,被风翻起来的衣领衬得他下巴尖削,嘴角怒意还没有褪下,配着那双桃花似上挑的眼睛,竟是触目惊心的俊美! 温湘的视线模糊,她用力抹了一把,竟发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他将北城门打开,命左军冲出去,然后将敌引至南城门……为的是给她一条活路吧! 这个纨绔世家子,大冷的天骚包到拿把扇子装风流;看中了谢三爷死皮赖脸的缠着;没事打个架,斗个殴,喝个花酒,招个妓……从来没个正形! 温湘深吸一口气,冲大庆二庆一字一句道:“我去北城门口等着,你们……你们……自个小心!” 大庆、二庆陡然一个激灵,翻身上马。 二人同时向温湘深目看过去,然后,扬起了刀,冲出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