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长衫正躺在床上,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大庆从旁边取来一个痰盂,拍着他的后背,助他吐出一口痰来。 苏长衫刚漱完口,李锦夜便匆匆而来。 一进门,他便问道:“何事赶得这么急?” 苏长衫喉咙不舒服,不想说话,于是看了眼大庆一眼。 大庆立刻回话道:“回王爷,两广那边不太平,我们离开那一日,便有倭寇来袭,施典章亲自领兵出海。我们行到半路,他的亲卫快马加鞭追上我们。” 大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王爷,这是施大人的信,您看看!” “也不用看,我说于你听吧!” 苏长衫没了耐心,一开口把李锦夜吓了一大跳,声音又嘶又哑,几乎听不出原声。 “半路着了凉,又赶得急,一直没好透!” 苏长衫摆摆手:“先不谈这个。施典章信里的意思就是想问朝廷要船,要兵,要军饷。他说倭寇的船和武器都十分了得,两广那几艘破船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希望朝廷能拨款建立一支水师,专门用来抵抗倭寇。” 李锦夜深呼吸了一下,“我倒是想,哪来的钱?” “所以才急哎!” 苏长衫将两条腿盘坐起来,正色道:“我这一路越想越惊心,西有突厥,南有倭寇,这船两面都开始漏风,可怎生了得?” 李锦夜听着这破锣似的声音,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慢慢走到窗户边,沉思不语。 苏长衫侧过脸,默默看着他。 片刻后,李锦夜转过身,神色悲怆道:“长衫,你知道吗,如今竟把我逼到了两难。” 苏长衫又岂会不知道。 皇帝要把皇位传给晋王,李锦夜如果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在老皇帝咽气的时候来个兵变,那么现在他要做的事情,除了讨老皇帝欢心外,便是蓄势待发,且凡事不能太过张扬。 建水师一事,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两广又天高皇帝远,老皇帝只顾着自己舒服不舒服,哪还顾得上别的。 倘若李锦夜执意上书,跟老皇帝势必是闹僵的趋势,这于他是彻彻底底的不利; 但如果这事隐而不发,大莘国的南门危矣不说,两广那么多的老百姓呢? 哪知李锦夜突然开口道:“来人。” 青山立即进来,“爷!” “派暗卫送信给施典章,让他立刻起草一份正正式式的奏章,讲明倭寇的危害,呈到龙案上来。” “是!” “另派一路去镇西大军,让程大将军把突厥偷袭一事,也呈奏上来,一个字都不要隐瞒!” “是!” 李锦夜踱步到苏长衫面前,“我并非什么好人,但于这家国一事上,从不含糊。他可以装糊涂,我却不能装糊涂!” 苏长衫冷笑一声,“你看好了,就算他信,这户部也是掏不出银子的,了不得再加税。连遇灾年,赋税再一重,各地造反的更多,我刚刚还说得轻了,这破船何止两面漏风,简直就是八面漏风!” …… 玉渊赶回来王府,见到李锦夜也在苏长衫房里,立刻就知道苏长衫这么急的赶回来,必是两广那边有什么事。 她没有多问,帮苏长衫诊了脉后,写了方子命人去抓药。 就在这时,谢奕为得了消息匆匆赶回来。 玉渊默默地看了李锦夜一眼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