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孙焦的密信早已经在路上,他只要一接到信,立刻就会出兵,黑风寨不会有事。” 说到这里,张虚怀突然压低了声道:“你便由此机会,将北狄一并拿下吧。” 阿古丽心中一动,深邃的眼中,透出一道锐光。 “至于那姓白的……” 张虚怀冷笑道:“白方朔死后,白家日落西山,儿孙中没有一个成器的,矮子中拔长子,这人手脚功夫是有的,书也读过几年,你要小心应对。” 他的声音低沉缓和,似乎比满屋的酒香更浓郁些,阿古丽咬咬牙,故意道:“你是让我在床上小心应对,还是……” “你当我傻吗?”张虚怀看着她,笑意更深,“你只怕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阿古丽被说中心思,没吱声,又一杯酒干下去。 年纪大了,不像从前,什么事情都放在嘴上,如今有事,都放在心里。 张虚怀替她再斟一杯,“我已经带讯给阿渊,她今天晚上会帮你配些药,不死人,就让人浑身无力,这人若是难缠,你就用这个法子对付他。” 阿古丽这时才开口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会留他到老皇帝死的那日。” 张虚怀“嗯”了一声,“公事说完,说会私事。” 阿古丽的目光在他黑白分明的眸上停顿了下,从出宫到现在,她于公事上没费半点心思,无非就是一个忍,一个战,没有第三个字。 她的心思,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舍不得是真! 委屈他也是真! “你说罢!” “我想和你成亲。” “……” 阿古丽千回百转无数个念头,都没有一个念头有这么大胆的。 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今晚,成吗?” 四个字,在耳边,阿古丽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跳得她眼前一片模糊。 张虚怀牵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咱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总要有个说法不是,成了亲,我就是你的人,身子替你守着,心也替你守着,你安心,我也有盼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虚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这是在欺君,又怎么样?”张虚怀冷哼一声:“我只问你答应不答应?” 阿古丽看向他的目光,终于带了几分震惊。 张虚怀迎着她的目光半酸不苦地笑了一下:“这事,我和暮之说过,咱们也不算私定终身。我知道你是怕委屈我,我的性子和旁人不一样,心里乐意的事情,不叫委屈,只要你回了那边常常想着我,念着我,就够了。” 阿古丽眉尖一跳,“张虚怀,我头一回见你,就觉是你是个傻子,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个傻子。” 张虚怀定定看着她,“你就说这个傻子,你要不要吧?” “要!”阿古丽斩钉截铁,不要的,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蒲类没有矫情的女人,他给,她要,就这么简单。 一字要字,两人都静了,彼此望着。 半个字都没有,静得让人心都软了。 张虚怀把酒杯一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是要去哪里?” “一会就知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