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到张府门口,张虚怀没动,而是看着李锦夜道:“你身子的事情,除了咱们几个外,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这事说到了李锦夜心坎上,“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场战事,让自己晋封为亲王,放眼京城,这已是贵到了极致。 平王失势,福王粉墨登场,若没有这副惨败的身子做挡箭牌,只怕自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张虚怀见他明了,扶着青山的手跳下去,没迈步,又回首道:“明儿我进宫复职。” 苏长衫的眼睛一亮,他一回来,宫里就妥了,皇上得的什么病,病到了什么程度,自然一清二楚。 李锦夜“嗯”了一声,轻声道:“如今,我有的是时间,咱们稳着来,别急。” …… 马车缓缓驶离张府,苏长衫这才把手脚都摊直,舒了口气道:“那丫头怎么没回来,他三叔都快望眼欲穿了。” “虚怀让她学点东西再回来。” “南越的医术当真这么厉害?” “确实这么厉害,也幸好有了这么一趟,否则……”李锦夜没有再说下去。 苏长衫眉眼却是微微一动,道:“暮之,我想与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谢奕为放在翰林院可惜了,我想替他挪个窝。” 李锦夜一听是他,带出几分认真来:“你想将他挪到哪里?” 苏长衫道:“我想将他挪到户部。” “为何?” 李锦夜显然是吃了一惊,户部仍是周启恒的天下,将谢奕为放到那边,他有没有本事站住脚跟? 苏长衫忙道:“这人表面看着一无所成,心中却自有丘壑,见微知著,这些日子若没有他宽我的心,我怕也熬不下去,可以放户部去磨练几年。” 李锦夜心中微微动了下,苏长衫这人心性极高,从不夸人,他若夸,那人必有过人之处。 想来也对,谢奕为师从寒老先生,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只是心思没放在做官这上头罢了。 再者说,阿渊早晚是要嫁给他的,谢奕为若能在户部站住脚,一步步往上爬,将来也是阿渊的一个助力。 李锦夜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后,道:“行,这事我来找机会。” 苏长衫脸色一喜,帘子一掀,跳下马车,“得了,晚上我在怡红院替你接风洗尘,” …… 马车驶进王府,便有老管家迎上来,见了李锦夜,老泪纵横。 李锦夜进了暖阁,脱下外头的衣裳,便入净房,再出来时,浑身浊气全无。 他坐到书桌前,写折子求见圣颜。 青山、乱山风尘仆仆了一路,各自回房净洗,屋里,只一个老管家侍候着。 这时,便听外头有侍卫回话:“王爷,侧妃来瞧您了。” 李锦夜放下笔,淡淡道:“请人进来!” 须臾,陆若素一身盛装走进书房,曲膝行礼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个人,一眨不眨竟是呆了。 此刻的李锦夜只穿一袭白色中衣,头发还是散着的。 他身上流着异族人的血,颜色本来就有十分的好,再这样一副穿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