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依旧是一袭青衫,脸上没有表情,“简将军,大敌当前,我军节节败溃,你有什么想法?” 简程恩脸涨得如同猪肝色。 安王的溃败,是因为发霉的米粮,而自己的溃败,则就属于领兵不力,又太过轻敌。 李锦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当年白老将军,一把破风刀出鞘,天下无人能敌,简将军师承白老将军,文韬武略都是老将军手把手交的,怎么事到如今,一句顶用的话,都说不出来呢?” 简程恩一口气闷在心中,上不上,下不下,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蒲类灭族后,北狄这些年风平浪静,连个水花都不曾有过,将士们都舒服惯了,突然行军打仗,手脚早就生疏。 白老将军一致仕,镇北军中他说了算,初尝权利的滋味,他如痴如醉,哪还顾得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如今他就算前世常胜将军卫青附身,也打不赢这仗啊! 李锦夜一看简程恩脸上的表情,心中连连冷笑,“既然简将军想不出办法来,那本王就只能上书皇上,让他派想得出办法的人来。 ” “王爷!” 简程恩脸色大变,“胜败乃兵家常事,平王精心准备数十载,吃几个败仗也不稀奇。” “是不稀奇,但再吃下去,那本王和将军你,就活不到回京面圣的那一天。” 简程恩心跳急剧加速。 话说得半分不假,平王意在皇位,头一个用来祭血的,不是他,就是安王。 “王爷,末将誓死和那乱臣贼子斗到底!” “很好!” 李锦夜看他一眼,“来人,半盏茶后所有将领到本王帐中议事。简将军,白老将军一生戎马,后面,你可别丢了老将军的脸啊!” 简程恩额头的冷汗,吧嗒吧嗒滴在地上,不敢多言,转身离开。 他一走,张虚怀从帘后走出来,冷笑道:“没想到这姓简的竟然是个软脚虾,三十万大军都敌不过叶昌平,皇帝若是知道自己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号人物,气都要气死!暮之,趁机换上咱们的人吧。” “与我想到一起去了。” 李锦夜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只是事到如今,我不仅要换了他,还要借此牵出白方朔,来个一箭双雕!” 多年前的那一场杀戮,白方朔在李锦夜的心里,便是血海仇人,这些年他实力不够,只能蛰伏隐忍,眼睁睁地看着白方朔功成名就,告老还乡。 他不能明着动他,一动,皇帝必会有所察觉,所以他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怎么个一箭双雕法?”张虚怀心漏一拍。 “我问你,粮草作假会是谁的手笔?”李锦夜目光深深。 张虚怀想了想,道:“军粮的采买一来是户部,二来是兵部。户部掏钱,兵部出力。” “户部周启恒当家作主,这事和他逃不了干系;那么兵部呢,兵部尚书的屁股,就干净吗?”’ “怎么能干净得了?”张虚怀冷笑道:“真正办事的人,正是兵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