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乾帝的嘴角却是牵动了一下,黑沉的眼睛带出些厉色,脸,一沉到底。 怀庆吓得心里怦怦直跳,大着胆子上前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父皇,您抬她为县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怎么知道朕就是这个意思?” “我……” 怀庆心惊胆颤,“不是这个意思,那,那是什么意思?” 好好的把人封为县主,难道是为了好玩? 这不是扯呢吗! 宝乾帝扯过自己的衣袖,背过身走了几步,道:“回去吧,好好跟附马过日子,和亲不和亲,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怀庆听出父皇语气有点生硬,放柔了声调 ,“父皇,女儿说这话,也不光光出于私心,父皇以孝治天下,这高县主一言一行都和父皇唱反调,天下女子若都效仿她,可不就是乱了吗!” “退下!”宝乾帝的声音陡然转冷。 “父皇,女儿告退!” 怀庆咬咬唇,走出御书房时,这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片刻后,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 “这鬼天,竟是要下雨了。” 怀庆提裙往台阶下走,刚走几步,就看到有个小太监打着灯,身后跟着平王李锦安。 两人错身而过时,怀庆向李锦安行礼,唤了一声:“皇兄。” 李锦安笑道:“来给父皇请安啊?” “嗯,皇兄你呢?” “我也来给父皇请个安。”李锦安侧过身,阴恻恻的问道:“听说皇妹的海棠宴上,十六弟给伤了?” “可不就是伤了吗!”怀庆用帕子掖了眼睛,“听说还伤得挺重,皇兄,我就不跟你闲聊,我得去十六弟府上瞧一瞧,心里总放心不下呢!” “去吧!” 李锦安摆摆手,“你放心 ,总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什么心想事成? 怀庆看着他的背景,一脸的懵。 大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 “皇上,喝点参茶吧!” 李公公捧着茶,送到皇帝面前,宝乾帝没接,只是目光如火地看着他。 李公公忙放下茶盅,迅速道:“回皇上,奴才这就命人把海棠宴上发生的事情查个清清楚楚。” 宝乾帝摆摆手,。 李公公赶紧躬身退出,一只脚刚跨出大殿,便有小太监小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公公又折回去,“皇上,平王求见! 宝乾帝转身,“唤他进来。” 片刻后,平王跪倒地,“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吧!”宝乾帝端起茶盅,“这么晚了,何事?” 李锦安依旧跪着,眼眶慢慢变红,“儿臣昨夜做梦,竟又梦到了母后。” 宝乾帝心头一恸,端着盅茶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朕……好久没有梦到她了,她可有与你说什么?” “母后在梦里冲着儿臣哭,儿臣问她为什么哭,母后说……她说……” “她说什么?” 李锦安抚了一把泪,身子一弯,伏在地上哽咽道:“她说,孩子没了,她活不成了。” “啪!” 茶盅应声而碎,宝乾帝的脸上,一片惨白之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