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里,四人围坐。 “王爷,匈奴既然敢用两座城池换玉渊,这股劲儿势在必得。” 寒先生抚着胡子,想了想又道:“暂且不论匈奴人为什么看中她,只说这事儿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有!” 李锦夜眼睛一亮:“先生,请说。” “此事成不成,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皇帝最信任最宠爱的人是谁?” “外有周启恒,内有令妃娘娘!” 寒柏川点点头:“若把这两人说动了,这余地就大了。” 苏长衫冷笑一声,“暮之,就凭周紫钰那个酸劲儿,周启恒这一条便是死路,你前脚为丫头说和,后脚他就把人弄走。” 寒柏川一愣:“阿渊哪里惹到那周家小姐了,她吃哪门子酸醋?” 苏长衫哼哼没说话。 张虚怀轻咳一声,撇过了头。 李锦夜神色闪烁片刻,道:“我与锦云倒是交好,只是令妃娘娘这人看似藏拙守愚,实则精明无比,她那边暂且不能劳动。” 寒柏川愁眉道:“那就容老夫再细想几日罢,总能想出法子的。” “老先生先去休息吧。” 寒柏川站起来,低头对张虚怀道:“张太医在御座前伺候,不防可以探探各路人马的口风。” 张虚怀心里早有这个打算,难得没和人抬扛,默默的点了几下头。 夜深。 四人各自散去,李锦夜劳心劳力一天,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 一只手挽住了他,扭头,正是去而复返的苏长衫。 “暮之,你给兄弟透个实话,你知不知道她……” “长衫!”李锦夜突然喝住他,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 “李锦夜!”苏长衫骤然松手,“原来你知道,原来你真的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能给她什么?我能承诺她什么?我连能活几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害人家?” 苏长衫看他半晌,头一低,一口气叹出来,“这话站在你的角度想,没错。站在她的角度想呢?” 李锦夜的心,漏跳一拍。 苏长衫抬头,眼睛里一片昭昭朗朗的清风,“我知道你怕连累她,可是,你怎知她不愿意被连累?” 李锦夜哑口无言。 “你别放心里去,我只是觉得她怪不容易的,真的,怪不容易的。” 苏长衫袖子一甩,人往院子外走:“你就当我喝了酒,说的是酒话吧……你……你也不容易……人活着,谁他娘的容易过。” 李锦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越发的模糊了。 天地一线,万象万物,任谁都有难处。 苦苦煎熬,无能为力。 酒话谁都会说,可说完后呢? ……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夜之间,匈奴求娶鬼医堂女郎中的事情,传遍整个帝都,老弱皆知。 以至于翌日一早,高府的马车刚到胡同后,就被堵住了。 沈容忙下去打听,才知道鬼医堂门口,已排起了长龙,都是打着看病的棋号,来瞧热闹的。 “小姐,今日就不诊了吧!” 玉渊盘腿坐在马车里,想了想道:“不诊了,直接去延古寺避几天。卫温,你骑马去通知罗妈妈,让她帮我收拾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