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势如长虹,李锦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十分不一般,身上隐隐透着杀气。 这种杀气,他在两个舅舅和外公身上见识过,那必定是要在千万死人堆里历练过,才有这样的杀气。 “不必多礼,今年多大了?” “十八!” 李锦夜伸出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几下:“真是年少有为啊!” 赫连战只感觉到一股力道向他压来,似要把他压得跪下去,他心中冷哼一声,丹田之气一运,下盘沉稳如钟。 李锦夜收了手,微微侧过头,轻描淡写的朝一旁的乱山看了一眼,主仆多年的默契,让乱山顿时明白王爷的意思。 王爷是要查了查这个叫赫连战的来路。 乱山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身子往树从里一隐。 “王爷,我们胡人性子野,坐不住,可否陪着走一走?”赫连沛说道。 李锦夜浅浅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些匈奴人看着大大咧咧 ,其则精明的很,把老皇帝请他们来看曲江龙舟的用意,摸了个一清二楚。 曲江旁能歇在凉亭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文臣武将,今日端午,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出来,老皇帝舍不得把自己的公主嫁到匈奴,也不知道听了谁的馊主意,唱了这么一出。 走了几步,李锦夜握拳捂唇咳嗽了几声。 青山会意,立刻上前在他耳边低语道:“爷放心,世子爷把人安顿在爷的凉亭里,他们已经到了。” 李锦夜眉眼被鼻梁一撑,显出几分神采奕奕来。 青山离得近,看得分明,心里叹了口气:十多天来,爷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 赫连战走在人群里,目光始终落在李锦夜的身上。 这些日子,他从无数人口中听过对这个人的溢美之词,但真正接触到才发现,所有的词加起来,都不足以描绘这人的出色。 他眉眼轮廓深刻清晰,眼珠极亮,总是微微垂着,看人的时候,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冷意,鼻梁透挺,嘴唇却轻薄的很,叫那张俊美的脸,凭空添了薄情寡义的味道。 哼! 大莘国最不缺的,便是薄情寡义的人。 赫连战收回视线,用衣袖擦了擦汗,这才发现自己的胡服已被汗浸湿,贴在了身上。 这鬼天,真他娘的热,还闷,哪比得上他们西北。 …… “喂,龙舟马上要开始了,你怎么不看啊!” 玉渊连帕子都懒得掀,“温湘,你看你的龙舟,我睡我的觉,你管我作什么?” “谁管你!” 温湘扭头哼哼道:“京里的龙舟也不过如此,比不上我家乡的,我们家乡啊,汉子们都是赤搏上阵,看到谁家大姑娘长得漂亮,就冲谁扔荷包。谁家的姑娘看赛龙舟,都比谁收的荷包多呢!” 话,似乎有些熟悉。 玉渊心中一动,怪不得自己对这丫头有莫名的好感,这性子太像阿古丽了。 她拿下帕子,“想家了?” “谁想家了!” 温湘别过脸,忿忿道:“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