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收回手,平静道:“我现在要对你头上行针,尤其是眼睛四周的穴位,针刺下去不会太痛,过了一个时辰后,会痛得厉害些,但对你的眼睛应该有好处。再配合我给药,你的视力不会下降的太厉害,甚至会有好转的趋势。” 李锦夜猛的抬头,这一回他看清楚了,面前的少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睛里却簇着一团火,点点火星都在往外蹦。 “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归我管了,乖乖配合,乖乖听话,否则--” …… 否则怎么样,李锦夜没有听到,但什么叫痛得厉害些,他却是体会颇深。 这何止是厉害些,简直就是厉害死了。 整个脑袋像是被斧头劈成了两半,离眼睛最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几欲爆炸。 青山见自家少爷整个后背被冷汗湿透,牙齿咬得咯咯响,在原地看了一会,实在没忍住,跑张虚怀院子里,硬是把人从热被窝里拖出来。 张虚怀一个月中,有半月回自个家住,有半月住安王府,住安王府的目的也是为了帮李锦夜调理身体。 他一听李锦夜不行了,吓得连鞋子都穿反了脚,一脚深一脚浅的跑来。 一看,李锦夜正盘坐在床上运气呢。 他反手给了青山一巴掌,气骂道:“小兔崽子,吓唬谁呢?” 青山实打实的挨了一巴掌,也懵了,刚才明明是疼得不行了。 “别打他,刚缓过来。”李锦夜说话透着虚,整个人像是大病初愈一样了。 张虚怀这才发现不对,上前一把脉,脉相没有什么区别,又闻了闻一旁的药盏,脸色立刻变了。 “三分三,谁给你开的药?” “是高小姐开的。”青山忙告状:“爷也是因为被她施了针后,才疼成那样的。” 张虚怀急得跳脚,“这丫头是疯了吗,三分三是毒,而且是剧毒,她人呢,是不是在高府,老子找她去。” “别去!” 李锦夜眼睛逆着光,眼眸还没完全聚焦,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的,“左右是变成瞎子,随她折腾吧,也是为了我好。” 张虚怀差点也一巴掌拍上去:“……不是,李锦夜,你是被毒傻了吗?那可是三分三啊……” “她说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这法子听上去,怎么这么邪乎? 张虚怀耳朵里都是嗡嗡声。 李锦夜头上泛着细密的汗,声音干涸无力:“青山,备水,我要沐浴。虚怀,你帮我再按按穴位,这会头又疼得厉害了。” 张虚怀顿时紧张,如临大敌,十指立刻捏住他额头的要穴。 李锦夜长吁一口气,跟呓语似的:“……那个,她让我给你传个话。” “要你传的话,估计不是什么好话,老子不想听!” “是不是好话,你听了再说。” 片刻后,安王府的某间房里突然扯出一声暴怒:“李锦夜,老子是太医院院首,你让老子去做郎中坐堂,门都没有--” …… “小姐,该睡了,四更了!” 守夜的阿宝发现小姐从寺里回来,睡觉的时间又往后延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