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没地儿说理去。” 这话一落,谢二爷膝盖一软,要不是一旁的邵姨娘扶得快,直接就吓瘫在地上。 谢老爷、谢太太也成哑巴了。 谢玉渊的话,他们可以当作是放屁,但张太医的话是万万当不得屁,听过就算的。 和老二的性命、前程比起来,高氏葬哪里都不算事啊! 谢二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自个的命没了,还要脸面做什么,当祭品烧给他吗? 但是下坡的台阶还是要给自己找找的。 “阿渊啊,你可是怕日后清明冬至祭拜起来不方便?” 谢二爷抹了一把泪道:“也罢,就依你的葬京城吧,日后我想她了,也好随时去看看。” “不是,是为了娘不在阴曹地府咒骂我。” 谢二爷气得差点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 七日停灵的最后一夜,孝女谢玉渊独守灵堂。 谢二爷自那日昏过去后,就再没在灵堂里出现,连带着大房众人也不见踪影,更别说老爷太太了。 灵堂里有一股子阴森的气息,门上挂着大白灯笼,风吹一吹,便抖上一抖,直通幽冥似的。 夜色里,有人风尘仆仆地走过来。 谢玉渊听到动静抬起头,惊住了,走在前面的竟然是江亭、江锋二人。 江亭飞扑到棺木前,手哆嗦着去抚那棺木,老泪纵横。 高家最后一个人,没了。 谢玉渊上前,拉住他的手。 江亭顺着她的手转身向她跪,谢玉渊这时才发现,他的脸上竟带出些风烛残年的悲伤来。 “江叔,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磕过头上过香就回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你去做。” 江亭经年的人,自然知道眼下头等大事,是把高氏平平安安送走,一抹泪,哽咽道:“小姐,您吩咐!” “是这样……” 谢玉渊把心里的计划托盘而出,江亭起初听着震惊,但一想到二奶奶死得这样惨,那点子震惊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小姐,这些事情交给老奴去办。” 谢玉渊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江叔,你也得好生保养着自己,我身边……就你们几个老人了!” 江亭听了,浊泪又落了下来。 一旁的江锋怕老父亲伤心狠了,忙把人扶起来,“小姐,我和义父先去。” 谢玉渊这时才把视线落在江锋身上。 大半年不见,他像是吃了发物一样长高了不少,身上的稚气褪得干干净净,已然是个能担事的男人了。 “辛苦了,去吧!” 江锋深深看了小姐一眼,咬咬牙道:“小姐也得好好保重自己,清瘦多了。” 半盏茶的时间,灵堂里又空了下来。 谢玉渊刚弯腰往火盆里添纸,一截青衫出现在眼前。 还未抬头,极淡的龙涎香拂于鼻尖,谢玉渊很快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李锦夜添了三支新香,挥了挥手。 罗妈妈二话没说,躬身退下,青山,乱山一左一右,立于堂外。 灵堂里只剩下了火盆和两个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