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指却冷冰如旧, 谢玉渊感觉生生被他劈成了两半,一半在火上烤,一半在冰水里浸,一动都不敢动。 恍惚间,她似回到了扬州谢府的屋顶上。 头上一轮明月,身旁又有一个清风明月般的他,她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一个字写完,她飞快的扔了笔,逃也似的爬上了床,暗暗舒了口气。 李锦夜回头看了她一眼,坐下,在谢字后面,又写下两个字:玉渊。 …… 另一间客房里,周启恒与王太医,一个坐,一个站。 “安王爷的伤,怎么样?” “回大人,没有问题,确实是刀伤,很深。”王太医低声道。 周启恒点点头。 刚刚他细问过程潜了,行刺的过程听上去也没有问题。那么,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周大人,安王爷的伤没有问题,但内里问题很大,他的脉相极阴极寒,而且杂乱无章。” 周启恒眼皮一跳:“这说明了什么?” 王太医再把声音压了低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说明命不矣己。” “什么?” “他身上有毒,毒未除尽,日积月累已入四经八脉。” 周启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当年北狄蒲类大战之前,皇上在召不召回李锦夜的事情上,犹豫了很久。最后出于大局为重考虑,还是放弃了召回,免得引起怀疑,功亏一篑。 大战前夜,天朝细作潜进蒲类王庭,在水井里面下了毒……只怕李锦夜就在那时误喝了水井里的水,才中的毒。 不对啊! 五年前安王归朝,瞧着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生龙活虎的,难道说……他是故意瞒着的。 想到这里,周启恒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连夜赶回京里,向皇帝回禀这事。 如果真是命不长久的话,他刚刚那番旁敲侧击就显得很愚蠢。 一个活不长的皇子,哪还有什么心思争不争的,每天吃好、喝好,玩好就够了。 突然,脑海中想到屏风后面的那双绣花鞋,再想到安王这几年在京城中放荡不羁的做派…… 周启恒一拍大腿,满脸懊恼。 人家安王这些年不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吗,何曾透露出想上位的念头。 哎哟喂,这一个个的,功夫用错了地方啊!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 “我密信一封,你立刻赶回京,交给皇上。” “是。” 周启恒脸一沉:“王大人,你先回房。” 王大人一脸的懵,怎么就要回房了呢,他还有很多的马屁没拍呢! 对了,周大人要写什么信,向皇上告密啊! …… 夜深。 发春野猫叫个不停。 李锦夜慢慢走到床前,出手如电的点了谢玉渊几处穴道,顺势放下了帐帘。 门,悄无声息的推开,青山闪身而入。 “爷,周大人从爷房里离开后,与程潜单独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来又与王太医私聊。王太医回房不久,他的暗卫便离开了客栈,小的在暗中跟了一路,发现是往京城方向去的。” 李锦夜看了他一眼,目光像两把凝着杀意的刀。 青山心口一滞,“爷,是不是被发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