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罚过的福王,还有最近跳出来的晋王……都在蠢蠢欲动。 打压一颗棋子最好的办法,是扶起另一颗棋子。 一碗白粥不是白赏的,后面隐藏着帝王的平衡术,自己这个蛰伏了整整五年的不成器的安王,终于稳稳的往前迈了一步。 李锦夜的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苦涩无比。 …… 船晃晃悠悠又行了六天,五月初四,谢家和陈家的船同时行至通州码头。 一连几日侯在码头的谢家仆人远远见自家的船只缓缓驶来,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谢二爷。 谢二爷心里盘算着就是这一两天,得到消息,忙向上司告了假,骑马往码头去迎。 此刻的码头上,十几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车身上写着永安侯三个字。 最前面的黑色高马上,陈清焰翻身下马,把马鞭往随从手里一扔,跨过木桥,迎到了甲板上。 蒋夫人看到来人先是愣了愣,下一秒便直接扑下去,抱着痛哭起来。 陈清焰怀里搂着母亲,一边哄,一边向老父亲递眼色。 那陈海也不知道在妻子耳边嘀咕了一声什么,惹得蒋氏啐了他一口,哭倒也止住了,扶着丫鬟的手慢悠悠的走下船。 陈清焰跟在后面,脚下走得极慢,眼睛频频往一旁瞄过去。 恰巧此刻,另一艘船上,谢玉渊一身白色绣梅花披风,头上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低头从船舱里出来。 风吹着她的发,微有些凌乱,如墨般的眼睛,闪着光芒,整个人像一朵空谷中的幽兰,不张扬,不夺目却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陈清焰觉得心坎上最嫩的一块肉,好像被人重重的掐了一下,有点疼,有点痒! 谢玉渊一出舱门,就察觉有道视线停在她身上,不过十几步光景,那视线始终追随着她,逼得她忍不住抬头四下寻看。 奇怪的是,看了几遍乱糟糟的四周,却始终没找到那视线的主人,反倒看到了隐在人群中的江亭、江锋。 这父子俩微不可察的向她点了点头。 谢玉渊眼露惊喜,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挥了挥手,嘴角浮上明亮的笑容。 这一笑宛如鲜花怒放,让灰沉沉的的码头瞬间亮了起来。 江亭父子心中微暖,迅速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谢玉渊也扶着罗妈妈的手下了船,一头坐进谢府的马车里,慢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盘算起来。 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幕被在另一条船上的陈清焰给看了去。 陈清焰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老少二人,心里的震惊不亚于被雷劈中。 据他所知,谢玉渊从出娘胎都没有离开过扬州府,她怎么会认识京城的人?那两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瞧他们暗下打招呼的样子,应该是极为熟悉的,一个内宅千金大小姐和外男相熟? 陈清焰眼角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目光深远又克制的向那马车看过去。 当年在雨中奔跑的少女,长大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