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将自己吃了个撑,洗了手,回到房间在床上滚了几圈,倒头就睡。 这一睡,直到太阳落山,谢玉渊才被敲门声吵醒。 高重进门,见女儿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连脚步声都轻了几分,“刚刚院里扔进来一封信,爹不识字,阿渊你瞧瞧?” 谢玉渊还有些懵,掏出信笺看了眼,见是张白纸,更懵了。 “上头没写字啊?” 谢玉渊揉了下眼睛,嘴唇嗫嚅了一下:“奇怪……” 高重浑不在意的将信从她手里抽走,“定是哪个小毛孩的恶作剧,不用理会。” 谢玉渊也没放在心上,“爹,咱们再检查一遍东西,天一黑就走。” “成。” …… 中秋一过,日头就短了很多; 到重阳这日,酉时二刻,天色就暗了下来。 入夜,高重将箱笼一一搬上马车,谢玉渊从房中扶起高氏,“青儿,把门锁上。” “是,阿渊姐。”李青儿一手挎了个包袱,肩上还背着一个。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一声尖唳,像是马嘶鸣的声音, 谢玉渊骤然深抽了口气,倏的抬头,看四面八方有亮光涌过来。 等一等! 怎么会有亮光? 难道是村人晚上要重阳登高? 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边的眼皮突然毫无预兆地跳了两下。 谢玉渊心里一突,心中顿时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然恍若白昼。 这时,她的脚下开始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向这里飞驰而来。 紧接着,响起了几声狗叫声,又急又厉。 谢玉渊松开高氏的手,提裙狂奔出院子,一抬头,身体的血液瞬间停止了流动。 屋子四周,宛如乌鸦开会,黑压压的一片士卒,个个手里举着火把。 马车旁的高重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双手被人反绑着,颈脖间架一把长剑。 谢玉渊四肢僵硬,一口冷气顺着她微张的唇刮进来,好像是一团火,顺着她的喉咙滚下去,一下就点着了她全身的血。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挤出个人,颤颤威威走到谢玉渊身旁,“官爷,这人就是谢小姐,您瞅瞅是不是。” 谢玉渊看到这个人,眼前一黑。 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谢家在冬日找来,而这一世却提前到了重阳。 “孙老爹,原来是你。” 孙老爹陪了个大大的笑脸,转头去找那个一身官服的官老爷,这人是不是,还得官老爷说了算啊! 一匹高大的黑马越过人群,马上的男人长着鹰钩鼻子,一张脸冷肃的叫人望而生畏。 谢玉渊脑子里“嗡”的一声,后背蹿起一层冷汗。 如果说这张脸上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便是眼睛。 那双眼睛特别的忧郁,眼角微微弯着,看人的时候,眼眶里似乎只有你一个人。 但谢玉渊知道,这不过是个假相而已,隐藏在忧郁下面的,是凉薄,冷血,算计和无情。 此人正是谢家的二爷,她的父亲谢亦达。 谢亦达目光透过谢玉渊,落在她身后的高氏身上。 高氏这M.ZzwtwX.coM